手上的背心扔到洗手池里,打消了马上洗澡的念头,只是洗净了手。 余味感觉自己已经被不断涌上的饥饿感彻底打败了。不过天有点晚了,他实在不想再收拾自己特意跑到外面去吃宵夜,想到萧铮的房间里有为健身加餐打包的点心,余味甚至想要不要跑过去偷偷吃上几块。 卧室门前传来几下不是很重的撞门声,不是敲,而是撞。 “余总开门!”萧铮略有些低沉的嗓音在夜晚有一种说不出的磁性。 余味下意识对着桌前的镜子瞄了一眼自己,伸手抓了抓头发,好吧,已经乱做一团了。 门开了,余味愣了一下,怪不得萧铮没用手敲门,他一只手端着从饭店打包回来的点心,都已装在了一个大托盘里,另一只手托着一只酒店提供的咖啡壶,壶里显然是刚刚煮好的咖啡,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这香气冲进余味的鼻孔,本已饥渴难耐的胃瞬间便叫了两声。 然而点心和咖啡的香气虽然浓郁,余味却奇怪地闻到了另外一种久违的味道。那味道来自赤祼上身仅穿着运动短裤的萧铮,充斥着年轻男子浓烈到爆棚的荷尔蒙气息。这气息让他既吃惊又困惑,因为这个味道的萧铮实在是像极了那个曾经让自己失态到无法自抑的地铁男。 余味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通了电的架子鼓一样“呯呯”直跳。 “我看你晚上吃得不多,饿了吧?我刚健身回来,一块儿吃点吧!”萧铮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小几上,朝余味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这边来。 小几边的落地台灯射出晕黄的光线,投映到萧铮的身上,把他线条清晰的肌肉凸显得越发的轮廓分明,运动后满是汗水的肌肤被灯光染上了一层麦色的光泽,像是涂了一层诱人的蜜糖。 余味在一丝莫名的恍惚中敏感地察觉到萧铮头一次对自己称呼了“你。” 他独有的男低音在夜色中变得更加低沉,配上那几乎带着些亲呢的勾手动作,在寂静的夜色中,在两个单身男子默默相对的房间里,似乎具备了某种魔力,让余味直直地朝他走去。 “你没洗澡?”余味靠在小几后的窗台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上下打量着萧铮的胸肌和腹肌。“我靠!竟然有八块;我靠!竟然有人鱼线;我靠!胸竟然在抖…” “嗯,怕你饿,先煮咖啡了,等会儿回去洗,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一身臭汗味儿还挺男人的?嘿嘿。”萧铮把一块点心吞下去,朝余味眯了眯眼睛。 “嗯,还好,挺…爷们儿的。”余味忽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像一辆不受控制的列车,抛离了上司和下属的既定轨道,轰隆隆朝着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方向飞速驶去。 “运动后出点汗儿舒坦,你也别总埋头工作,抽空多运动,身材这么好,得保持住啊。”萧铮眯起的目光在余味的身上游移着,从前说不出的话在这个异乡的陌生空间里竟然极其自然地便从嘴边溜了出来。 那感觉,好像自己喝的不是咖啡,而是一杯后劲绵长的烈酒。 “别逗我了,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有什么身材,不像你,胸是胸腿是腿的,哎…萧铮你干嘛?” 余味见萧铮忽然放下咖啡杯,走到自己身边,一只手顺势抓住自己空着的左臂,那股浓烈的味道伴着跳动的胸肌扑面而来,他自己心里有鬼,忍不住便抬高了声音。 “我看看你肌肉的弹性,还不错啊,一点都不松!”萧铮一边微微用力捏了捏余味光洁的手臂,一边在余光中审视着那个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的男人。 他心中说道,“翘翘,无论是线上线下哪个大包哥,现在都已经想要你想得无可救药,不过看在明天你就要率队进入工作状态了,老爷不能只顾着软化自己的大包,也要体谅你的辛苦,总不能让你在深圳团队面前屁股沾不了板凳。好吧,等你适应几天,进入稳定状态了,老爷再带你领略一个新的天地,到那时,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你就等着在天上飞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老师的语文课 萧老师: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习古诗《塞上》。 余同学:老师,塞是第四声,不是第一声吧? 萧老师:这个以后你会懂的,必须是第一声。 余同学:好吧。 萧老师:这首诗最精华的两句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个“直和圆”余同学能联想到男子身体上的什么? 余同学:老师我们上的是生理课吗? 萧老师:这叫触类旁通懂吗?这两句诗用了层层推进的写法,前面的“大、直、长、日”几个字,都是为最后那个圆服务的,这就是古人修辞手法的高妙。 余同学:老师我太蠢了,还是听不懂。 萧老师:好吧,晚上我给你单独补补,一定让你领悟“大直长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