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你是谁,请勿随意攀扯!”苏蘅打定了主意不认:“还有,不要拿莫名其妙的称呼来唤我,家祖父名中便是那个字,我平日里尚且还记得避忌,你这是想要害我不孝吗?”她的小字,是出嫁前苏会取的,虽然苏蘅一直都不知道为何苏会要用自己的名给她做字,担无论如何,她而今并没有字,更不能承认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薛牧青。 “好,听你的,”薛牧青从善如流:“我不愿随唐允唤你小名,那我便随家人唤你阿蘅好了。” “我不知你是谁,更不知你从何处得知我的名,”苏蘅简直是气极:“你若是再做纠缠,我便唤了外边的人进来将你当登徒子打死了。” 苏蘅说着不再理他,想要折回原地,然而这塔林之中石碑墓塔那么多,先前被薛牧青带过来的时候她因为震惊也没记住路,而今连那边的声音都听不到,更别说是找到了。 “你在找什么?”薛牧青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想了想又道:“你不要过去找他们了,难道你没听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话说到了这份上,苏蘅哪里还不知道那边两人在做什么,先前她本就隐隐有些怀疑,所以之前不肯叫人进来怕打扰了那边,而今倒是没什么顾忌了。 不过她倒是好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你在那边听了多久看了多久?” 她看向薛牧青:“你知道他们是谁?” “是玉书和初……夏初晴,”薛牧青看着她,悄悄改了口,见苏蘅丝毫没有波动,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跟她解释道:“我从他们出门起便跟着他们了。” 李玉书和夏初晴?苏蘅倒是有些发愣,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弄到一处了——正有些思绪凌乱间,又听薛牧青道:“前些日子里……你在江中救回的那个人,是我。我记得你说过,救命之恩……若是无以为报的话……那便只能是以身相许了。” “你胡说什么!”苏蘅瞪他:“我没有救过你。”她要是知道那是他的话,早就让他淹死在江中好了,而今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能承认那人是她的。 “不过我那天倒是路过了那里,”苏蘅想了想道:“后来不是听说,救你的人是姓夏名初晴吗?你要报恩到那边去!”当初说出夏初晴的名号,是想着给他们之间添点乱子,而今知道李玉书和夏初晴厮混在了一起,苏蘅难免便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思。 薛牧青看着她轻笑:“桐花巷那个住处……是后来她父母亡故,她去京城投奔我,我让玉书给她置办的住处。” “当初我听到彦书回来跟我说起那些话时,我便知道那是你,”他看着苏蘅:“阿蘅,你还是不肯认我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蘅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因为这样而露馅的,然而还是不肯改口:“我说我没做过便是没做过。” “无事,我知道那是你便好,”薛牧青笑了笑:“既然你说了要我以身相许,那我自然是要听你的。” “我说了我不是你恩人,”苏蘅忍不住冷笑:“做你恩人得多倒霉啊,当初你便是这样吧,跟夏初晴私定终身,回头便娶了我,最后把自己恩人变成了妾——” “我不知你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解,”薛牧青打断她:“不过我庆幸……当初夏初晴没让我以身相许。” “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苏蘅看都不看他:“就算有,你也可以当做没有,我是什么身份夏初晴是什么身份,你非要舍弃自己的‘恩人’最后选了我也是情有可原。” “跟你和她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薛牧青解释道:“如果她一开始让我以身相许,我纵然心中有些不愿,但若她提起了,我会答应,我还是那句话,我庆幸她没有提起这句话。” “她提起你就不愿,我随口那么一说你便上心了?”苏蘅嗤之以鼻:“说到底,还是看人……换了我是夏初晴那样的出身,只怕你就还是‘纵然心中有些不愿’了。” 薛牧青情急道:“你不一样——” “是啊,我不一样,我祖父身居高位,夏初晴呢,夏初晴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还父母双亡,无权无势帮不了你什么,”苏蘅不置可否:“有人愿意对我以身相许,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丝毫不奇怪,我只是看不起这种人看不起你罢了。想要晋身上位不走正途,尽想着走捷径歪路——” “你放心,我不会拿这事逼迫你嫁我,我既然要以身相许,自然会按着规矩来,”薛牧青笑了笑:“三年之后的科举,你等着我——” “说得好像除了嫁你我便嫁不出去了一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