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两人呆了一晌午,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郁闷了一个多月的太后突然喜笑颜开,甚至还留了顾老夫人用午膳。 “君子所养,要令暴躁邪僻之气不设於身体。”太后端着漱口茶,笑容满面道:“哀家这皇帝呀,就是性子太躁了些。幸好未做出什么屠宫的事,不然便是哀家有心想护,都护不住呢。” 太后此一番话,十分有深意。 顾老夫人听在耳中,一阵心惊。 顾上元给顾老夫人的信,顾老夫人是没看过的。所以她并不是十分明白太后在说些什么。但好歹活了那么多年,顾老夫人能从言语中隐隐猜测到一些。 顾上元是个有心机的。 早就在第一次给姜绿蒲的药膏里加了软骨散。 这种软骨散加的份量不多,对普通人造成的伤害也不过就是多汗、夜惊、身体疲乏等状态。 但对于有暴躁症的陆殷衡来说,这种软骨散十分刺激他的神经,从四肢渐好后,他便隐隐察觉到自己的暴躁症蠢蠢欲动,越发有蓬勃奋起之相。只有在姜绿蒲身边时,才能稍稍安稳些。 “太后,该吃药了。”一旁宫娥端了药碗来,毕恭毕敬的递给太后。 太后略一皱眉,却还是用了。 这药吃了一个月,也不见她的头发生出来,真是一群庸医! 不过太后转念一想到顾上元的那封信,脸上的郁色便一扫而空,又开心了起来。 …… 那边,顾老夫人带着太后的赏赐,喜滋滋的回去了。 这边,太后立刻起身去往桂宫。 桂宫内遍布鲍猛亲信,太后一眼看过去,里头连半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军营帐子呢。 “既然陛下身子好了,那也要尽快开枝散叶。”太后端坐在罗汉塌上,头上顶着一套假发云鬓,总是时不时的会用戴着甲套的手去扶一下。 甚至在陆殷衡抬手端茶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往后躲,可见是被那日吓得狠了。如今瞧见陆殷衡,身体产生了习惯性的躲避。 陆殷衡依旧坐在轮椅上,原先单薄如骨瘦的身体这会子已被修养的挺拔坚韧,穿着常服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贵气。 “劳烦母后操心。”陆殷衡不咸不淡道:“有皇后服侍朕,朕觉甚够。” “陛下。你如今只有皇后一人,后宫空虚,这是万万不可的。这几日大臣们的奏折上,都是要让你充实后宫,绵延子嗣的话。哀家这看都看烦了,不得已才来催促陛下。” 在陆殷衡病重的那些日子里,太后垂帘听政,俨然已有一代女皇之势。 而陆殷衡醒过来后,他也没急着要将实权拿回来,依旧慢悠悠的任凭太后在朝廷上作妖。 男人端着白玉茶碗,慢条斯理的撇了撇茶沫子,低头轻啄一口。 “母后的意思,朕明白。只是朕与皇后新婚,若是急着充盈后宫,不是让皇后伤心吗?” 被无辜牵扯到的苏白月低着小脑袋,一双小酥手使劲绞着。 太后的视线往姜绿蒲身上一瞥,想起外头传遍的福星一说,脸上厌恶更甚。 联想种种,这姜绿蒲自从嫁给陆殷衡之后,居然真的将他的福运带了起来。不仅身子好了,就连外头那些她费尽心机传出去的话也都一一扭转。如今的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