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是一位好父亲,在尽所能的为儿子着想。 事实上,沈肆能被老爷子器重,就说明有那个能力。 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他用可怕的速度压制一切暗流,独揽大权,这些年家族企业在他的掌控下,更胜从前。 沈肆性子内向,沉默寡言,又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底下人琢磨不透,更是敬畏,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在管理方面有着自己的手段,根本不需要沈峰的指点,也没有在财团给对方相应的权利。 似乎沈峰并不感到失落,他是欣慰的,从他每次提起的时候,那种骄傲的神情上可以看的出来。 前段时间沈肆出事,沈峰毫不犹豫地撇下所有工作,亲自守在病房照顾,甚至去为他祈福。 这让外界感慨不已,豪门并不都是冷血,利益为上,也有血浓于水的亲情。 譬如这次,沈峰心神不宁,开会的时候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中午更是直接把短暂的休息时间拿出来,跟王义见面。 他跟田箐桦生活了半辈子,对她即便不是完全掌控,但也有所了解。 她那人有个毛病,什么事都干涉,非要一点点的剖开,眼里容不得一丝一毫不确定的因素。 沈峰大概能猜到田箐桦上午跟王义谈了什么,他没有用她用过的那一套,而是打起了亲民的牌数。 “我记得你父亲有糖尿病,他的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 “你好像有个妹妹。”沈峰随口一问,态度和善,“还在上学?” 王义的额头渗出冷汗,“小妹今年大四。” 沈峰又端起茶杯,“什么专业的?” 王义说,“经济管理。” “不错。”沈峰笑道,“公司对培养新人这块一向是重力,不妨让她下半年来实习看看。” 王义听着,后脊梁发凉,他腾地站起身,“老爷,小妹有自己的规划,要从事什么工作,是她决定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只能支持。” “坐下。”沈峰在王义重新坐回去后说道,“的确如此,一个人要选哪条路,都是自己决定的,至于究竟是选对,还是选错……” 他看向对面的年轻人,“你觉得看什么?” 王义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看天。” 沈峰摇头,“命不由天。” 似是不愿多提,他没往下说,“王义,你在沈家做事多久了?” 王义说,“快七年了。” “都有七年了啊……”沈峰露出感叹的神色,“难怪肆儿习惯你。” 一上午接到几通家里的电话,沈肆闹的厉害,连苏夏都安抚不了。 “回来继续跟着他吧。” 王义说,“是。” 他的嘴唇动了几下,没提那些兄弟的事,要一步步来。 沈峰突兀的问,“见过苏夏吗?” 心里一突,王义面不改色,“没有。” “那孩子心思单纯,什么也不懂。”沈峰说,“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及时通知我。” 王义应声,“我会的。” 从公司出来,王义站在太阳底下,冷汗浸湿了后心。 田箐桦使的是明刀,沈峰是暗箭,前者虽然锋利,但他知道出刀位置,可以应付,后者根本无法确定,冷不丁就是一下。 王义抬手去抹了把脸,父亲和小妹都觉得他离开沈家是好事,想要他做个生意,结婚生子,把日子过踏实。 可大少爷成了那个样子,还住进老宅,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机会落井下石,他怎么可能背信弃义。 走到路口打车,王义决定先回家一趟,把家里安排妥当,他一直跟着大少爷,许多事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大少爷一个人住在山庄,沈穆锌和沈峰田箐桦住在一起,他回老宅的次数并不多,不会长住,逢年过节会留下来待几天。 但大多数时候,大少爷都在书房里,和老爷的感情也没有报道说的那么亲。 出租车停下来,王义上车,报了地址,他到家就看到父亲和小妹在等着,桌上摆着饭菜。 “哥回来啦。”王双双趿拉着凉拖去厨房拿啤酒和杯子,“吃饭了——” 王义斟酌道,“爸,双双,我跟你们说个事。” 给他开啤酒瓶,王双双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是不是我有嫂子啦?” 王父泼冷水,“丫头,做梦呢。” “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