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走出客厅,吐出心里的一口闷气。 “蕾蕾,抱歉,我一直在忙,刚看到你的电话。” 沈蕾说,“玉穗姐,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程玉穗抠着指甲,“没事。” “玉穗姐,我告诉一个事,”沈蕾神秘兮兮的说,“关于我二哥的。” 程玉穗已经猜到了,嘴上问,“什么?” 沈蕾小声说,“我二哥喜欢苏夏。” 程玉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却是惊讶万分,“不会吧,蕾蕾,这话不能可乱说!” 沈蕾从床上坐起来,“千真万确,我亲耳听见二婶跟二哥谈话,不会错的。” 那头没有声音,沈蕾奇怪的看手机,还在通话中,“玉穗姐?” 程玉穗说,“在呢。” “玉穗姐,你是不是也吓到了?”沈蕾说,“你还记得有次我跟你说二哥脸上有伤的事吗?” 程玉穗说,“嗯,记得。” 沈蕾的语气笃定,“就是我大哥干的。” “还有这次二婶不让他出门的事,一定也和苏夏脱不了干系!” 沈蕾的条理清晰,“苏夏真是害人精,我二哥的腿都骨折了。” 程玉穗在心里赞同,害人精。 沈蕾哼道,“真不知道苏夏是用了什么手段,不止大哥被她迷住了,连二哥都着了她的道。” 程玉穗讥笑,“谁知道呢……” 沈蕾啊了一声,“玉穗姐,我下去吃晚饭,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程玉穗站在台阶上理头发,沈蕾那么信任她,超乎想象。 “你叫我姐姐,我应该教你认清社会的黑暗。” 程玉穗嘲弄,在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朵,不经历点风吹日晒,又怎能茁壮成长? 顺顺思绪,程玉穗若无其事的回客厅,她盯着苏夏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恨不得扑过去抢走。 找到机会,程玉穗跟沈肆说,“你知两大绝命吗?” 沈肆摩挲着杯口。 “一个是杀破狼,另一个就是天煞孤星。”程玉穗说,“也就是扫把星。” “那是大凶之相,但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身边人穷凶极恶,扫把星一出生就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永无安宁之日。” “至亲甚至有可能会被克死。” 程玉穗轻声细语,“沈肆,就算你讨厌我,不接受我的心意,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苏夏的命里带煞气,谁跟她走的近,她就会给谁带来灾祸,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因为她……” 砰一声,玻璃杯在半空划过凌厉的弧度,砸在程玉穗脚边。 沈肆的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他的理智异于常人,生平从不发火,不砸东西,不爆粗口,这次不但全占了,还想动手。 “滚。” 程玉穗吓的脸煞白,直打冷战。 她认识男人这么久,第一次见他那么愤怒,看她的目光里有杀气。 从今往后,他们几十年的交情可能不会存在了。 苏夏跟艾伦闻声过来,看到地上有水渍,混着碎玻璃。 程玉穗捂着嘴吧哭,惊恐万分。 客厅气压极低。 艾伦一看形势不对,就赶紧退到一边。 沙发上的男人半阖着眼帘,周遭如有冰雪寒风肆意横行。 苏夏都不敢靠近。 她不过是去给沈肆拿创口贴,才这点功夫,局面就闹的这么僵硬。 看了眼她的丈夫,苏夏抿了抿唇,手里的创口贴攥的发热。 隔十几步距离,她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冷气,不同于平时。 那是实质化的冰刀,走近一点,就会被刺伤。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程玉穗的哭声,一声一声的,没有停歇的迹象。 苏夏正要过去,沈肆已经起身,迈着长腿走来,搂着她上楼。 他的神情冷漠至极,无声的下达逐客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