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皇后从旁协助一个妃子办理宫宴! 这完全就是硬生生地打她的脸! 把她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 让她今后如何在各宫妃嫔面前立足? 皇后瘫软在了椅子上,红了眼眶,气得心肝儿疼。 然而,她有什么办法呢? 只要不是要了她的性命,让她和她的孩子阴阳相隔,这点羞辱,她咬牙都得挺过去。 很快,皇后便收拾收拾了心情,抹了胭脂,掩盖了微红的眼眶,穿上了琴凤和鸣襦裙,踏上凤辇,去了良妃的长春宫。 按理说,就算是皇后从旁协助,也应该是良妃到承乾宫来才是。 毕竟位份摆在那,良妃再怎么着也得给皇后三跪九叩,行跪拜礼。 然而,在明景帝的口谕里,是让皇后亲自去长春宫协助良妃! 皇后知道这完完全全就是羞辱,然而,口谕已经传遍六宫了,她也不怕再丢什么脸面了。 现在她只求明景帝消气。 明景帝丢下折子,道,“皇后去了长春宫?” “是。”黄顺道。 “呵呵,倒是个乖觉的。”冷笑一声,“当初怎么就不乖了呢?果然,芯子都是坏的,也装不出纯良样儿来!” 早在春狩那次,皇后和太后出手对太子下手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的。 然后,后来被她皮相所迷惑,放了她一码。 人啊,就是不知道珍惜。 “良妃倒是个促狭的。”明景帝笑了笑,“来人,把今年新进贡的那座红珊瑚给良妃送去。” 要不是良妃,倒让他欣赏不到这出好戏了。 大明一直和周边小国有所摩擦,偏偏各国算是守望相助,不能一举歼灭,只能一直僵持着。 那座红珊瑚便是某个战败国送来的议和礼物。 珊瑚虽然品相不错,然而却不是极品。 显然没有什么议和的诚意,只是简单的拖延罢了。 待收拾好兵马粮草,这个打着议和旗号的小国,还会卷土重来。 明景帝不是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只因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举歼灭的有效办法,所以只好暂时装作没看见罢了。 这个珊瑚放在他这儿,也只会让明景帝想到这些政治上的烦心事,所以干脆就赏给妃嫔了。 一路上,皇后“偶遇”了不少特意出来看热闹的妃嫔。 她们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在幸灾乐祸,每一个行为,都像是在嘲笑讽刺。 就连最平常的请安微笑,都仿佛是深深地扎在她心口的利刺,取不出来,只能让它血淋淋地呆在那,直至腐烂。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短如一瞬,打发了这些女人,皇后的凤辇终于到了长春宫。 看到良妃直直地现在长春宫外迎接她,皇后不是不感到意外的。 她俩儿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是良妃给足了自己面子。 良妃当然不可能对皇后示好。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悠哉悠哉地坐在长春宫等着皇后娘娘大驾光临。 然而现在,她得为自己身后的元家考虑。 她绝不能落人口实。 她能暗地里戏耍皇后,却不能当着面不给她面子。 皇后只要一天不废,就还是皇后。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良妃屈膝,行礼道。 “妹妹免礼……” 皇后难得地伸手想亲自扶起她。 良妃却躲过了皇后的手,脸上堆着笑,请皇后进了长春宫。 不知不觉,个把月过去了。 已是深冬,皇城里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连后宫也满是扫雪的宫人们。 钟粹宫。 “只希望是瑞雪兆丰年吧。”李承泽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叹道。 正在院子里玩雪的苏之婉听了,扬起笑容,调笑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忧国忧民。” 说着捡了一大团雪砸向他。 李承泽无奈地摇摇头,侧身躲了过去,又走上前,心疼地搓了搓她冻得通红的双手,道,“在其位,谋其事。我也不能辜负了太傅对我的教导。” 苏之婉看着他的眼睛,里面似乎多了许多之前从来没有的东西。 在末世的时候,每天朝不保夕,连自己都保不住,哪里有空去忧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