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走到一边吩咐了几句,又站回了太后身后,仿若影子,死心塌地。 太后瞥眼,瞧见了一漂亮宫女跪在地上,问,“你就是那个发现了皇上异状的宫女?” “回禀太后娘娘,奴婢不过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秀儿自知这些天家贵人都不喜欢邀功的奴才,于是恭恭敬敬地道,不谄媚也不清高。 太后道,“是个好姑娘,起来吧,赐坐。” 秀儿就算有点小聪明也是个奴才,能得太后垂青,自然受宠若惊,道,“谢太后娘娘。” “给哀家说说你是如何发现皇上的异状的?”太后温道。 她始终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如今在床上躺着的原因,居然是莫名其妙的怒极攻心。 自皇帝登基以来,如果内心真的这么脆弱,恐怕早就不止一次“怒极攻心”了,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后宫阴私而扰乱心绪。 要么是有人做了手脚,要么是他已经知道了裴云若和李宗这对奸‖夫yin妇! “回禀太后娘娘,今日轮到奴婢替皇上守夜的日子,于是待皇上就寝之后奴婢便守在床边。”秀儿顿了顿,道,“奴婢见皇上的锦被没有盖好,于是大着胆子想提醒皇上,却不想,发现了皇上……” 秀儿并没有说出自己原本的打算,“爬龙床”毕竟是不光彩的。 这小宫女的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太后,不过如今她也不关心这些,只问,“这中间可有什么人出现?” 秀儿一凝,察觉到太后问的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瑟瑟发抖地道,“没有,只有奴婢一人。” 太后拍拍她的手道,“哀家自是相信你的。” 说到底,若不是这个宫女,明景帝一命归西了,恐怕他们也不知道。 太后看着这个小宫女,对静水吩咐道,“带她下去休息吧。”让人好好看着。 静水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笑着对秀儿道,“请姑娘跟奴婢来。” 如今,这小宫女也算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静水不敢不恭敬。 看着眼前小姑娘秀丽的眉眼,或许,过不了多久,就是贵人小主了。 太后食指轻轻敲着桌子,慢慢思索着。 若是那宫女句句属实的话,那么自皇帝在寝殿便没有遇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存在下‖药的可能,可是,这样一来,皇帝所知道的就只有李宗和宫女的私情,然而,太后绝对不相信,仅仅因为一个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能把自己的儿子气病了! 这其中说不出来的古怪,然而,太后却想不透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太后当然不可能想明白,苏之婉精心设定的一场局,怎么可能任她轻轻巧巧地看破? 咸福宫。 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苏之婉却并没有就寝,寝殿的一掌孤灯静静地亮着,不闪烁也不摇曳。 “明儿个咱们一起去给你父皇请安。”苏之婉笑着对李承泽道。 “恐怕太后不会允许我们进乾清宫的。”李承泽把玩着她的头发,道。 苏之婉把自己的头发抢过来,道,“恐怕明个儿明景帝病危的消息就要传遍六宫了,再加上罢朝……” 她自己做的药,效果她当然是知道的。 这东西啊不发作还好,和寻常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能还会觉得更加身强力壮些,实际上呢,从在自个儿看不见的地方,慢慢腐蚀着,直至死亡。 然而,若是这东西发作了,如同明景帝一般,受了一点小刺激,便病来如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