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都很齐全。傅冰卿简单交代了下,留了些银两,便驾着马车离去,将栩栩唯一的武器,那把长剑也带走了。随后,来了十多个官兵,将栩栩的住处围了一圈,看着里面的人不得逃走。 栩栩知道,那些人这是变相地关押着她。不过,对任何事都已看开的她,已经不以为然,做好饭菜后,不忘叫那些看守着她的官兵都过来吃饭。起初,官兵们并不愿意,只是自己随地烧烤着一些东西吃。后来,栩栩亲自把饭送到了他们的面前,为了解除饭菜里下药的怀疑,栩栩亲自尝吃给他们看。 三四天后,这些官兵已经和栩栩在饭桌上打成了一片,纷纷夸赞栩栩姑娘做的饭菜真好吃。 栩栩很是自豪,道:“你们喜欢,我天天做给你们吃。” 众士兵差点吃呛住。 皇宫里,皇帝一身如仙白衣,坐在后花园里,静静一人弹奏着那曲浮萍葬。将将傅冰卿已经向他禀报了栩栩的安排情况以及土匪抢劫官银一事的处理结果,他做的一切都很令他满意。 恍惚间,皇帝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容。没有绝世的容颜,她带着面具,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唤他师父。 突然有太监抓着一只信鸽走过来,俯首道:“皇上,医仙千大人的来信。” 皇帝手一抖,琴弦断了一根。他皱起了眉头,将琴推倒一旁,手伸过去,抽出绑在信鸽腿上的信。 夏云欢病好,已醒。 简单的几个字,皇帝却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忽地起身,令道:“准备一下,寡人需出宫一趟。” 自上次看栩栩最后一眼后,当今的皇帝,也就是栩栩的师父夏大夫,已经有一年没有来天云山了。这次一来,看着洞口不变的景色,目光下意识地寻向那靠着竹林的床榻,然而已经看不到那个让他心念着的女子身影。 夏云欢着了一身和他一样的白衣从洞里面走出来,看着他,犹如看着镜子。 两个人风中互望了会,忽而十分默契地都笑了一下,只是一个笑得无奈,一个笑得不动声色。 夏云欢因着沉睡了一年,身子骨尚还有些虚,找了颗大树靠着,沉默了会,道:“我以为你会把心拿去。可你为什么要救我?” 夏大夫冷道:“为了多个选择。” 夏云欢不解,“什么选择?” “做皇帝,还是做一个平凡的百姓。”声音如风,平静悠远。 夏云欢呆看了他一会,“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夏大夫凝眉看他,“这也是给你的选择。” 夏云欢忍不住乐开了花,“哈哈哈……你给我选择?那好,我告诉你我的选择。我想当个平凡的老百姓,这个国家重任,我担当不起。” 夏大夫似乎早猜到他会是这么个选择,没有任何的动容,语气也一如平常的冷淡,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值得他动容,“可以,我给你这个选择,请代我照顾好阿栩,她在两生芳华屋。” 两生芳华屋?夏云欢一愣,记忆瞬间回到十三年前,那个第一次与自己的双生兄弟见面的地方。 他与他一起出生,却除了在刚刚出生时打了个照面,再次见面却等到九岁,而且一见面便要你死我亡。 “你,你是谁?是不是鬼?”桃花树下,九岁的他,看着一个除了穿着以外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吓得一股子坐在地上,身后的几个伺候他的丫鬟吓得连忙扶起他。 这个比他早出生不到一炷香的兄长冷冷的看着他,一双眼睛红红的,眸中满是杀意,他咬牙切齿地说:“一个将要为救你而死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老医仙千禺一把将那个男孩拽入了身后,施以君臣之礼,道:“皇太子,请您放心,你的病,老夫有九成的把握治好。” 不久,老医仙便去烧药了。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孩得了空子,经常望着院子里的桃树发呆。 因为已经过了春天,桃花都已落尽,树上已经开始生长幼小的果子。 “你喜欢吃桃子吗?”他几乎不说话,这句是他唯一说的话,却不是与任何人说的,而是自言自语。 他渐渐从老医仙的口中得知这个男孩是同他一起出生的兄长,也便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几次想叫他一声哥哥,却始终未喊得出口。 某天,他又看到他望着桃树发呆,忍不住走上前去,很是生气地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因为救我而死。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