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很忙。”他说,“一周花三个小时做别的事情没有困难。” “况且豆豆比我省心多了,一点就通,对吧?” “没错。” “你也承认得太直接点了吧。” 他喝了一口水,然后说:“你的聪明表现在别的方面。” 这下她好奇了,反问:“哪里?” “与人打交道上,你的眼睛里写着讨好两字,一般人不会和你计较太多。” 她认真思考起他的话来,感觉他看得很透,不论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她学会一招,看人的时候眼神要特别真诚,真诚中带一点喜悦,喜悦中带一点讨好,让对方有错觉自己是被尊重或者崇拜的,这样她接下来提出的要求他们也比较容易接受,但其实她真的崇拜那些人吗?也不全是。 只不过,她看他的眼神是真的,她一直是崇拜他的,以前当他是偶像来崇拜,而现在当他是一个优秀的同辈来崇拜。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刻意讨好过你。”她斟酌后说,“我是真的很……欣赏你。” 她说到一半竟然用力咳了出来,然后自己也被自己突然的中断惹笑了,一边笑一边费力解释:“我说真的……没有骗你……咳咳。” “我的药熬好了,你要不要喝一碗?”他问她。 “我可以喝吗?” “医生说是治疗风寒咳嗽的药,你喝应该没事。”他说,“我看你比我咳得严重多了。” “但是我怕苦,稍微苦一些我就喝不了。”她大言不惭地说。 “良药苦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要知道以前他总说她是一个小孩子,言语中还带一些“居高临下”的感觉,现在他改口了,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你不是小孩子。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 他说完走去厨房,把熬好的药的三分之一倒在碗里,然后拿过来给她喝。 褐色的一碗药看着没什么杀伤力,甚至低头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她大胆地喝了一口,然后后悔了,顺手推开,还给他。 “喝一口没有用。”他说,“你真的这么大了还怕吃药?” 她苦着脸又拿回来,屏住气后一饮而尽,好半天后挤出一句话:“钟言声,你家有没有糖?” “我这里没有糖果。” “白糖也行,快给我一块,我的舌根真的太苦了……” 他取了一块白糖,切了一半后给她,她赶紧丢进嘴巴,眉头很快舒展,眼睛里的亮光重现,他心想自己真是高估她了,她骨子里依旧稚气未脱。 “太甜了。”她没一会儿又说,“开始腻了。” 他的眼眸深处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很快有敲门声传来,钟言声走去开门,是对面那位寡居的老太太,她家的电饭煲坏了,请他过去帮忙看一看。 门虚掩着,过佳希坐回椅子上等钟言声回来,顺便凑近他摊在桌上的一本书看,看了一会儿后发现有一页下压着一枚书签,小心翼翼拿出来一看,书签后面是手抄的一首诗。 “走了那么远,我们去寻找一盏灯。你说,它在一个小站上,注视着周围的荒草,让列车静静驰过,带走温和的记忆。” 字很漂亮,像是他的,但不如他现在的字那般行云流水,而是工整的楷体,再看一看这张书签,旧旧的,却素雅干净,她猜这有可能是他很小的时候写的字。 小时候的他是怎么样的呢?写下这首诗的时候心情又是如何?她天马行空地想起来,他应该是早熟的孩子,很小独立,聪明但傲气,不太合群,更多时候是一个人找乐趣…… “你在看什么?” 她知道他回来了,就站在身后,头也不抬就说:“我在读这首诗,觉得很优美。” “是我读小学的时候手抄的一首诗,现在也记不得名字是什么了。” “你小时候喜欢读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