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宇脸上挂着笑,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的调调,碰了杯子也只说些无关痛痒的弦外话,报纸上的事到现在仍旧只字不提。 最后还是韩霁风说:“近段时间我有望订婚。” 蒋承宇执杯的手一顿,蓦然抬眸看他。方才问他:“是夏家的千金?” 韩霁风平静的做着陈述:“是夏明月,国森的销售总经理。” 蒋承宇问他:“怎么这么突然?” 撑着额角有些昏眩,不知是韩霁风结婚的消息突然,还是事情本身就很突然。 韩霁风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笑着:“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突然的……且缘分这种东西真是说不准。” 想来是情真意切了,一个相信人能胜天的人,竟然说起“缘分”。 灯光下,苏婉清目光朦胧的看着他。怎么办?忽然很有流泪的冲动,努力压制了几次,鼻骨还是一阵阵的泛酸。怪自己不争气,端起酒杯来挡。 喝得太急,一股热流直冲肺腑,剧烈得咳了起来。 本来那滋味是极其痛苦的,苏婉清却感觉刚好顺理成章的流下泪来。她抚着胸口,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不知是谁递过来的纸巾,被她接到手里胡乱的擦着,脸上的妆已经花了,越发像个小丑。不敢看人,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没事……呛到了……” 韩霁风的声音响起来:“不是提醒你不能喝就别逞能。” 苏婉清想说,你凭什么管我啊? 忽而悲伤的想,他哪里是真的想管她,无非是欠了一人的,再没有机会弥补,所以才将恩惠转嫁于她。这些年来他做为一个前辈,肯处处关照她,在业务上给她指导和提拔。否则当年她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没家势没背景,哪能走得一帆风顺。 所以,她不能这样不知好歹。低着头,任悲伤泛滥,隐忍着一句话也不说。 蒋承宇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拉起她就走:“行了,我看你喝高了,送你回家。” 苏婉清被拉着出来。 一到停车场,挣开他的手臂,有些歇斯底里:“你放开我,我不用你们管……” 蒋承宇说:“婉清,你喝醉了。” 她扬起脸来问他:“这些年我何时清醒过?” 从她知晓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混沌不清的,总以为自己和旁人有什么不同,可以处处围绕在韩霁风的身边。她曾为这份殊荣醉得做梦都会笑醒过来,哪里曾想,到头不过黄粱一梦。 苏婉清略显狼狈的说:“你说我是不是迟了?” 蒋承宇这样一个聪明的男人,从不给模糊不清的事物武断的下定议。 摸了摸她的发顶:“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到以后想,来日方长,人不能将自己逼疯了。” 硬是将她塞到车里去,其实自己也喝了酒,可是没有叫代驾。系好安全带后,回过头说:“如果今晚不小心跟我同归于尽了,你该不会感觉委屈吧?” 停车场晕黄的灯透过玻璃形成无数细碎的光斑落在苏婉清的脸上。她听到这句话,勉强抬起眼皮:“如果真是那样,我倒谢谢你。” 蒋承宇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笑着:“恋爱中人就是疯子。” 由其这种暗恋了一把年头的,更是疯入骨髓。 ☆、(042)不容改变 韩霁风刚一回到公寓,蒋承宇的电话就打来了。韩霁风问他:“你将婉清送回去了?” 蒋承宇“嗯”了声,问他:“这些年你分明知道苏婉清对你什么心思吧?” 韩霁风以他一贯的讲话风格,毫不迟疑:“我和她不可能。” 蒋承宇被指间的烟火呛了一下,微不可寻的咳起来。如果是他对一个人没感觉,也会如此保持缄默。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情投意合到底有多重要,他最清楚不过。如今却犯起傻来:“怎么就没可能?苏婉清有相貌有能力,对你的用心不用我说,你也该心知肚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