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太迟了? 翠浮刚刚被周静婉吩咐,出去叫人倒茶拿糕点来,但她并没有叫人过来,而是一直守在门外,不让人进来打扰许明诚和周静婉说话。 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两个人说的话。 这会儿见周静婉伤心之下跑走了,她原是想要立刻就跟上去的。但是想了一想,还是转过身走进花厅里来了。 若不对许明诚说明,只怕他会一直一头雾水。 而且心里也隐隐期盼着许明诚能救一救她家姑娘。 就屈膝对许明诚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来轻声的说道:“刚刚奴婢站在门外,您和姑娘说的话奴婢都听到了。奴婢想了想,还是决定斗胆告诉您一些话。” “我们姑娘她,其实心中也是一直心悦您的。不然,也不会许姑娘每次叫我们姑娘出去玩她都会去。我们姑娘她,其实是个喜静的人,以前很少赴别人的约的。只是您对我们姑娘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我们姑娘摸不准您的心思,只以为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所以从不敢对其他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许明诚听了,心中慢慢的有一股狂喜涌上心头。竟是比刚刚得知他中了乡试第二名还要高兴许多。 原来周静婉也是心悦他的。她竟然,竟然也是心悦她的。 “那她刚刚怎么说……” 急忙要问刚刚周静婉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翠浮继续轻声的在说道:“许公子应该也知道,我们老爷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周家,在京中也是有地位的。可是我家老爷一走,小公子还小,支撑不了门户,家中也没有什么产业,这几年,日子过的一年比一年差。家中的下人都陆续遣散了不少,从前的故交好友更是来都不来。姑娘大了,太太也想给她寻摸一门好亲事。” 说到这里,翠浮眼眶微微泛红:“前些日子凌家,就是吏部的凌郎中家遣了媒人上门来说亲,想要将我们姑娘说给他们家的二公子。太太想着,这凌郎中以前可是正三品的侍郎,虽然现在降了官,但家里也是世代读书的,门生故交遍天下,以后凌郎中说不定就能官复原位。而且凌家给的聘礼也确实丰厚,太太就,就同意了这门亲事。现在连庚帖都交换了,选好了吉日,只待下个月就要成亲。” 轰隆一声。如被大锤猛然的击中头部,许明诚往后踉跄两步。 若非右手及时的扶住了几案,他险些儿都要站立不稳。 但即便如此,手脚依然在发抖。面上也煞白一片。 “你,你是说,周姑娘已经,已经定下了亲事?” 翠浮含泪点了点头:“刚刚我们姑娘说您这些话说迟了,便是这个意思。若您早点过来对她说这些话,也不会……” 凌学义现在只是个吏部郎中,周太太便迫不及待的同意了这门亲事,若许家过来提亲,许正清可是户部左侍郎,岳父还是内阁首辅,周太太肯定会十分欣喜的立刻就同意周静婉和许明诚的婚事的。 而且凌淮这个人…… 翠浮顿了顿,还是继续的说了下去:“这几日奴婢也遣人打听了一番凌二公子的事,才晓得他的风评很不好。” 岂止是不好?说起来才十六七岁,但镇日眠花宿柳,包戏子,进出赌场,不思一点进取,简直就是个纨绔。 许明诚多少也听说过有关凌淮的事,这会儿听说周静婉竟然跟这样的一个人定了亲事,只觉心中绞痛。 翠浮忽然又对着许明诚跪了下去,眼中也含了泪水,抬头看他,哀求着:“许公子,既然您心悦我们姑娘,肯定也不忍心看我们姑娘嫁这样混账的一个人,毁了一辈子。奴婢求求您,想个什么法子,让这门婚事成不了吧。奴婢,奴婢一定深感您的大恩大德。” 翠浮自小就被卖进周家。因着年纪相仿,管事的便将她分到周静婉身边伺候。是一直相伴着周静婉长大的。而且周静婉对她也很好,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一次。所以确实真心的希望她能过的好。 许明诚心乱如麻。 一时震惊悲伤于周静婉竟然已经定下了亲事。还是和凌淮那样的人。一时又懊悔自责,为什么一定要等考取了功名才来周家提亲?若早早的就遣媒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