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刘夫人仰头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响亮,在这不算太大的书房里,似乎还有了回声。 “孟敬儒,你挺聪明的。” 好不容易刘夫人才止住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小小的手绢来擦了擦眼角:“我做什么手脚?要怪就得怪那个方琮亭吃饱了饭撑着要去闹那些事情,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做了那种事情,才会被抓走,我只不过是授意让人去出首了他和那个什么剧社而已。” 刘夫人转眼看向孟敬儒,嘴角带着一丝狠厉的笑意:“孟敬儒,你这般为他奔走,是不是你自己也掺和了这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敬儒实在气愤,也有心惊胆颤,没想到刘夫人竟然会盯上了方琮亭,拿他来胁迫自己与刘美欣成亲。 她这样做,就不怕自己苛待刘美欣? “刘夫人,你这样做实在是大错特错。”孟敬儒试图说服她:“你说只要美欣觉得那瓜儿甜就够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对她很不好,让她尝不到甜味?” “你对她不好?”刘夫人凝视着他,好半晌才挤出了几句话:“孟敬儒,我是从小见着你长大的,你不是一个狠人,只要你答应娶美欣,你就没办法狠心对她不好。” 她挑了挑眉:“对于这一点,我坚信不疑。而且即便是包办婚姻,以前没见过面的年轻男女,结婚以后恩恩爱爱的大有人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你们成亲了,你就会慢慢的发现美欣的好,你会好好对她的。” 孟敬儒盯住刘夫人那张嘴,觉得她那嘴一开一合,就如一条被甩到岸上在拼命呼吸的鲶鱼,实在有些难看。 “怎么,生气了?” 刘夫人笑了起来:“敬儒,我劝你最好还是答应罢,若是不答应,只怕你心心念念的那位方小姐……” 孟敬儒身子微微一抖:“你准备对她做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美欣已经央求过我不许对方琮珠下手,我答应了她,就会尽力做到。只不过我不对方琮珠下手,却可以堆她的亲人下手,让她每日生活在担惊受怕里,让她没有安生日子好过。而且,万一你得罪我狠了,或许我也不会信守对美欣的诺言,这一切,都得看我的心情。” 刘夫人的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就如一只狐狸的眼。 “你!” 孟敬儒捏紧了拳头,忽然想起方家的火灾。 “你说,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孟敬儒的脸涨得通红:“烧死了三个人你知道吗?方伯伯至今还躺在广慈医院的病床上你知道吗?你这样心狠手辣,就不怕我去揭发你吗?” “揭发我?”刘夫人挑动了一边眉毛:“你向谁去揭发我?谁又会相信你?我与方家无冤无仇,又没有生意上的冲突,我何苦对他家下手?而且你的人证物证又在哪里?你若是去警察署揭发我,我还要反诉你诬告之罪呢!” 孟敬儒呆呆的站在那里,脑袋稍微冷静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刘夫人说的话,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拿什么去揭发刘夫人?他只是在猜测方氏织造厂的火灾是刘夫人指使人去做的,可他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人证?物证?统统没有,他去警察署检举刘夫人,人家只会说他异想天开脑子有问题,更何况刘裕之在上海市政府是头面人物,人家怎么会因为他的检举去得罪刘裕之? “敬儒,你与美欣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两个人感情颇深,为何就不能将那个方小姐放到一边,容下美欣呢?” 见孟敬儒似乎有了退让之意,刘夫人步步紧逼:“只要你答应和美欣结婚,我就去帮你把方琮亭给弄出来,但是你要答应,劝说那个方琮珠离开上海……” 她想了想,咬了咬牙:“不,应该是离开中国。” 若是方琮珠还在上海或者苏州,孟敬儒与刘美欣虽然成了亲,可心里头还是挂记着她,动不动就要去找她,美欣心里头岂不是委屈? 必须将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