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薄礼? 许棉严重怀疑她理解的薄礼和他理解的在不在一个档次规模。 她又要拒绝。 霍江纵又没给她这个机会:“当然,这个忙帮还是不帮,最后还是取决于你个人的选择。” 许棉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当然帮。” 霍江纵却郑重道:“不要这么快回答我。站在我的角度,当然希望你帮我,但在你的立场,并不是什么忙都方便帮我。” 许棉心道不方便也要想方设法地方便着帮啊,要不然怎么办?不帮?那当然不可能。 当年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帮过她,他有需要,她一定也会帮她。这是不需要犹豫的事。 霍江纵见她神色坚定,心中一动,有暖流升上,他笑:“你愿意无条件帮我,我很高兴,不过到时候的事情还是得到时候再看。这样……” 他想了想,给了一个方便两人一起下的台阶:“作为你帮我的回报,这份薄礼你先收下,以后我有需要找你帮忙,也不会不好意思开口。但如果到时候你不方便帮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我,也不用开口,直接将这对围棋罐打包寄还给我,我就明白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许棉觉得无论什么事,他有需要,她都一定会帮,像当年他来江南小镇给她撑腰帮她料理奶奶的后事一样。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被帮,哪儿还存在什么寄还围棋罐拒绝?这样一来不等于这五百多万的围棋罐最终还是她的吗。 可转念一想,518万的古董,比当初的飘花手镯还贵,这么贵重的“薄礼”他提前拿出来,会不会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送礼本身,而在于他送了礼以后才好意思请她帮忙? 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只能先收下这对围棋罐。 “你的这个忙很重要吗?”许棉认真地向他确认。 霍江纵点头:“在关键的时刻,可能生死攸关。” 许棉默了默,同意了:“那我收下。” 她没再纠结,既然都“生死攸关”了,她不收下他以后怎么好意思向她开口请她帮忙? 收下。就当暂为保管。 反正她房间里保管了一堆老板从古玩市场买的真假古董、艺术品,还有大瓷罐里一堆万元大钞,多这么一对围棋罐也没什么,反正摆得下,就当一起保管了。 气温骤降的寒天里,酒店中餐厅人很少。 两人喝过餐前酒,菜也上齐了,边聊边吃。 期间霍江纵接了一个电话,又拿手机回了一封工作上的邮件。 许棉吃着菜,抬眼,余光瞥见他的手机,忽然想起什么,咽下口中的菜,放下筷子:“哥,我跟你提过我老板吗?” 霍江纵发完邮件,手机摆到一旁:“印象里好像听你说过两次。怎么了?” 许棉笑:“我把你介绍给他了。” 霍江纵:“?” 许棉意识到这个说法有点问题,连忙解释:“就是有一次,我们聊天,我和他提起你,然后我还把你微信头像给他看了。” 霍江纵:“然后?” 许棉:“他一下子就认出是丰塔纳的画。” 霍江纵想了想:“丰塔纳的画还是很有辨识度的。”言下之意,认出来也正常。 许棉却不这么想:“可懂艺术的能有几个?懂艺术的企业家更不多了。” 霍江纵忍俊不禁:“我就当你在夸我。” 许棉:“本来就是呀,而且我觉得你们都懂这种西方艺术,如果能认识,肯定能聊得来。” 霍江纵并不会通过这么简单的一个共同点就认为他会和谁聊得来,但她这么说,他也不忍刺破她的幻想。 更何况他对艺术品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算不上很懂,至于许棉的老板…… “一个妄想商业化的年轻艺术家”——他从许棉先前几次的只言片语中总结的。 既然是个艺术家,如何走出商业化这条路? 霍江纵的意识里,这几乎是很难的事。 而每每想到或被人提到艺术两个字,他总会想起霍江逸,那位从小生活在国外,受西方环境文化艺术浸淫,毕业了也没个正经工作的亲弟弟。 艺术能当饭吃?还是艺术品能当饭吃? 要是能吃,霍江逸也不至于混到被家族切断粮草、步步紧逼的地步。 “或者,”霍江纵出于好心,略微提道:“你可以稍微建议一下你的老板,活得现实一点,毕竟艺术高于生活,却不能当饭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