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宫前点灯,也不扫雪,才让自己栽了这么一跤。” 孟萋萋担忧道:“他真的没什么事?” 在她印象中,盛嘉彦几乎连病都不怎么发过,摔跤这种粗心大意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孟萋萋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钟阳玉带着笑意的声音夹杂在凛冽的寒风中,似一股潺潺的春流:“你别担心,真没事儿呢!不过你这奇怪不奇怪,凤仪宫处在建章宫后头,陛下没事来这走什么呢?而且陛下身边不春风哥哥,便鼎臣哥哥与秦坤哥哥都足以厉害了,怎么还让他当众摔了个跤呢?我一想到这场面,便觉得莫名好笑,这可不是我不敬陛下,是觉着陛下这样冷情淡漠的人也有今呀。” 孟萋萋头疼的捂上额头:“你这还不算不敬?你就差当着他的面笑了。” 钟阳玉见心思被人窥破,便放肆的笑了几声,随后看着孟萋萋的院子内伸出来一支红梅。她跑过去蹦跳起来,却只摸到了梅上的几分雪。 落雪有的落进了她脖颈里,她被冻的直跺脚。 随后气呼呼道:“御花园的梅花都被移到你院子里了,感情全下的梅景都只让你一人赏了?这若是到了夏,陛下岂不是要在凤仪宫内凿出个池子来给你养莲花呀!” 孟萋萋不知作何回答,心中的苦楚被这短暂的甜蜜冲淡。 盛嘉彦焦头烂额之际,能为她考虑至此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到了傍晚时分刚用过晚膳,那个老太监又带着一群宫女浩浩荡荡的来了。 一进门,他还是那副故作傲慢却谦卑的口吻。 “孟姑娘,皇上前几日在你这门口险些摔了一跤,所以特派奴才拨几个宫女在凤仪宫守夜点灯,免得圣驾往后再从门口过出了什么闪失。往后凤仪宫中便不止你一个人住了,多担待。” “公公请便。”孟萋萋点点头,让出了一条道路。 老太监一共留了八个侍女在凤仪宫,这八个侍女都很老实本分。平常只住在凤仪宫的耳房中,有时候替孟萋萋清扫院落积雪,有时候替她关紧门窗。从不打扰,走路和举动都很轻,孟萋萋偶尔还会忘了她们的存在。 她本以为这些宫女当真是来凤仪宫点灯的,谁知道有一日素和再次夜闯凤仪宫时了句—— “这些宫女当真奇怪,你没睡的时候便将灯点了起来,你睡着了便熄了。如果真的是害怕惊扰圣驾,宫灯应当彻夜长明呀!难道你们晋国风俗与楚国不同?” “……”孟萋萋心头一软,像是突地读懂盛嘉彦的用意。 原来没有什么摔跤,也没有什么点灯守夜。 原来自己想着他有没有歇下的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有没有睡着。 聂临扫了一眼自家娘子,故作冷硬道:“话别那么多,闪着舌头惊了肚子。” 男人的心思嘛,还是男人最了解了。可惜自己娘子蠢,这个孟萋萋更是愚钝。 素和听他这么,难得她性子和顺都要争辩几句,俩人便又拌起嘴来。 直到有一个宫女听到动静起来询问,室内才变得悄然无声。 日子就这么一****的过了下去,直到京城迎来今年冬的第三场雪。 年关将至,除了凤仪宫,外头都开始喜气洋洋的布置起来。 算了算时间,孟萋萋已经有一个月未见到盛嘉彦了。 离素和约定好要离开晋国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孟家通敌叛国的事被盛嘉彦不断压下,朝堂上却不断有人旧事重提,一定要盛嘉彦给个法。盛嘉彦疲倦应对,没想到闲暇之余,竟以过年祈福为由,召了四五个道士入宫。 是要趁着年关未过祭祀先祖及上,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最先听到这个消息的除了孟萋萋,还有赵嫣然。 彼时赵嫣然坐在偌大的宫殿中缝着手中的绢布,身后唯有芳绫一个人服侍。 赵嫣然轻笑一声:“皇上当真心急了,难得他平日沉稳至此,现下也忍不住了。” 芳绫不比赵嫣然满面轻松,眉头深皱着:“娘子,那陆三娘的可以当真么?续命这事儿……奴婢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若要以她人性命去换得自己寿命更长久,奴婢才疏学浅,不大相信。” 赵嫣然抬头觑她一眼,嗤笑:“有什么不信的,她都以死谢罪了,便知道此事不假。陆三娘最是忠心,如果不是她不慎将陛下的计划泄露,想必她也不会想到要死。也活该她好骗,哄得三言两语就将话套了出来。现在她死了也好,省的日后再向陛下明是我做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