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场边众人还没走,几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袁莺儿两眼泪汪汪的,好像刚哭过一场,她胳膊上缠着细布,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她满含幽怨地看向秦桑,好像受了多大委屈,有意无意地抬抬手上的胳膊,似是等她发问。 秦桑的确好奇,却偏不说话,稳稳当当坐着,就当没看见。 袁莺儿嘤嘤哭起来。 杨玉娘最烦她这样惺惺作态,皱着眉头不悦道:“哭什么啊,不过蹭破点油皮儿,又不是摔断了胳膊!” 她说话,邱青必定反驳,“那疾风马蹄子都快踹到她身上了,差点就没命,哭几声还不行?” 秦桑这才知道身后那声痛呼竟然是袁莺儿, “行了!”朱闵青横眉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疾风性子温顺,不会无缘无故发疯,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肯定清楚,别让我费工夫。” 无论心里有鬼没鬼,此时众人脸上皆是愕然至极的表情。 这是把她们当成嫌犯了? 一片寂然,只听风过草地的簌簌声。 萧美君率先沉不住气,“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害她?笑话,打马球本来就是危险的运动,她技艺不行反倒怪别人!” 苏暮雨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朱大人,我们留下来是为了确认秦小姐的安危,你的怀疑无凭无据把我们扣在这里,实在不妥。” 本来低头垂泪的袁莺儿也冒了出来,“苏姐姐说得对,我们都是官宦女眷,不是你的犯人,你无权审讯我们。” 崔娆等三个锦衣卫的女眷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 朱闵青扯扯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在这里,总比锦衣卫去诸位府里拿人要好看得多吧?” “我不信你敢去我苏家拿人。”最初的惊慌过后,苏暮雨渐渐恢复平静,“朱总管权势再大,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朱闵青挑眉道:“苏小姐想要做出头鸟?若你问心无愧,何惧在此逗留片刻,你若闹起来,小心有人借机脱身。” 这边的争执引起了那边苏家男子的注意,他们立时围过来,为首的苏家大哥喝道:“朱闵青你胆敢扣押我苏家的人,真当我苏家是好欺负的?” 一直沉默的冯芜也道:“秦妹妹受了惊吓,朱大人想要出气也要找对人。” 苏家、冯家是当朝重臣,两家的千金小姐被当做嫌犯对待,不要说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们自己都觉得是奇耻大辱。 是以坚决不能同意! 朱闵青没说话,一脚踢向旁边的白杨树。 咔嚓,碗口大的树干从中断裂,吱嘎吱嘎响着轰然倒地。 众人的脸都吓白了。 远处乌云层层叠叠,越积越重,忽听一阵爆炸似的暴雷声,哨风卷着砂石狂飙而过。 变天了! “几个月的风平浪静,你们大约忘了我的手段。” 他阴冷的声音,在滚滚雷声的夹缝中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压得众人透不过气。 “我不是在同你们商量。” “锦衣卫拿人,从不问理由,东厂审案,法外治权。督主给各家老大人留面子,你们也要识相点!” 朱闵青嘴角勾勾,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们该庆幸我妹妹没事,不然苏家也好,冯家也罢,我管你是谁,咱们诏狱里见。” 苏家几人没料到他如此强硬,大有撕破脸也在所不惜的架势,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朱闵青环视一圈,看出他们生了退缩之意,口气已经变缓,“其实这事并不麻烦,大概是谁我心里也有数,你们当中清白的,犯不着给别人当枪使。” 苏暮雨心下一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