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对。 苏暮雨也沉默着,极力不让她的表情失控。 冯芜默默错开了目光,心里却想另一件事,此后冯家应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这个角落的沉默一点一滴传开,慢慢感染了邻座的人,渐渐的,刚才还喧闹的宴席逐渐安静了。 就连吹奏丝竹的乐工们都察觉到不对停了下来。 朱闵青在男宾席中间坐着,脸色十分难看,手上青筋暴起,显见是在拼命忍耐着。 他看向朱缇,然并未得到任何暗示。 朱缇手持拂尘站在永隆帝身后,双眸微垂,面上没有一丝的波动,仿若没看到眼前这一幕。 似是要打破这片诡异的沉寂,朱怀瑾轻笑道:“莫非秦姑娘也信了那些流言?” 秦桑怔楞了下,望着他含笑的眼神,一道极亮极亮的光从脑中倏然划过,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他的用意! “是!”秦桑提高声调,声音中带着小女儿的莫名委屈,“人言可畏,本来没影儿的恶意猜测,传的人多了,也便成了真事。郡王还是把簪子拿回去吧,我可不敢要,要了,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爹爹犯上作乱的罪证!” 永隆帝听得真切,讶然道:“朱缇犯上作乱?怎么回事?” 朱怀瑾盯着手里的簪子,摇摇头,叹了口气,含着无尽的无奈和惘然。 “皇上,机缘巧合之下,微臣救过秦姑娘一命,本不是什么大事,结果传来传去,传成了朱总管妄图利用女儿操控微臣,参与立储之争。” “这话简直荒谬,皇上正当春秋鼎盛,谈立储言之过早,也不知是哪个疯魔钻营的人说的胡话,微臣听了不过一笑置之。” “但听说秦姑娘因此饱受非议,平白受了不少委屈,微臣是救人,却成了害人,就想弥补一二。”朱怀瑾双手一摊,苦笑道,“秦姑娘戴着皇上雕的簪子,或许能压压小人口舌,结果……” 此言一出,四座之人面色各异,看江安郡王的目光又有不同。 秦桑唇角弯了弯,掠过一抹微笑。 说这话的人利用的就是皇上的疑心,用这个疑心,一点点消磨掉爹爹的信任。 朱怀瑾则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管你什么阴谋,统统变成阳谋,因势利导,光明正大的把这个敏感话题抛出来。私下里指指点点算什么,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讲清楚。 然没人站出来,他们没有实证,且朱怀瑾先给他们定性了:钻营疯魔的人。 他的路数倒是和常人不一般! 秦桑如是想着,但听永隆帝道:“朕记得谁好像提过这事,不是过去了么,怎的又有人弹劾你?” 他说着,却是看向朱缇。 朱缇忙躬身答道:“皇上,老奴没见到折子,许是还在内阁。” 苏首辅颤巍巍站起来,“内阁也没有收到弹劾折子,方才江安郡王也说是流言,流言不可信,皇上无须在意。” 他也不敢说别的,他不仅几次邀请朱怀瑾到府做客,还有意结亲,若真撕掳开了,他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永隆帝闻言点点头,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嗯,这种流言就不要再提了。朱缇,叫你闺女收下吧。” 如此,那枚簪子名正言顺地落在秦桑的掌心。 朱怀瑾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往后不用避着我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