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朱怀瑾也附和道:“皇上,督军一职本就可有可无,是应该把他召回京城协理查证。” 永隆帝缓缓摇头,声气虚弱道:“不、不行,不能扰乱军心,辽东正在打仗,需要的是稳定!此事,等辽东战事结束再议。” 冯次辅大惊,现在不把朱缇扯下台,等朱闵青回来俩人互为依靠,那就更动不了他们啦! 他还想再争取争取,但朱缇截断话头,抹着眼泪哽咽道:“冯大人,皇上都说了容后再议,难道你们非要把皇上活活逼驾崩,好让江安郡王灵前继位吗?” 一言既出,冯次辅是心惊肉跳,再不敢多言。 朱怀瑾暗叹一声,跪安退下。 片刻的功夫,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永隆帝和朱缇两人,谁也没说话,静得就像座荒芜的古庙。 朱缇一直跪在地上。 永隆帝目光复杂地瞥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几下,却是什么也没说。 终究,他没有发落朱缇,但把调度粮草的差事转交给内阁。 此后辽东再来要银子的奏折,无一例外都被扣下,然而朱缇早就把银子给得够够的,内阁根本辖制不住卫宁远。 而朱闵青乃是当今嫡长子的消息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豆蔻看自家小姐的眼神都不对了,“少爷是太子爷,您就是太子妃,以后……皇后娘娘!” 秦桑扶额叹道:“快别胡说八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真是机灵有余,稳重不足,看看人家月桂,从始至终都没有面如止水,哪像你,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说话间,月桂同手同脚走进来,木讷道:“小姐,崔小姐来了。” 秦桑忙道请进来。 月桂随即顺拐着又走了,豆蔻不禁一乐,“小姐白夸她了,还不如我呢!” 秦桑也是笑着摇头。 崔娆几乎是一路飘着进门的,坐下就问:“传闻是真的?” 秦桑挑眉一笑,“你觉得呢?” “外面都炸锅了!各个衙门的人疯魔似地到处打探消息,我家的门槛都快让人踏破了。听说盛大人连都察院都不敢去,在家装病不说,还在大门口挂上‘谢绝访客’的牌子。” 秦桑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好我家的门槛高,他们不敢来。” 说着,凑到崔娆跟前轻声道:“现在你还担心卫家公子慢待你?我说替你撑腰,就必定会做到,你心里记得就行,别说出去。” 崔娆脸颊微红,继而眼圈也红了,握着秦桑的手说:“我晓得……京城也有不好的传言,说朱大哥德行操守不好之类的。不过我爹说,没有不立嫡子立侄子的道理,维护正统才是立国之本。” 起风了,窗外竹林沙沙地响。 秦桑若有所思地看着摇曳不定的竹影,良久方说:“君子若竹,清华其外,淡泊其中,在权势的浸渍下,君子恐怕不好当啊……” 随着越来越寂寥的蝉声,京城溽热难耐的盛夏悄然消逝,转眼到了盂兰盆节,夜风也带着凉意了。 河岸边依旧是热闹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无数盏河灯点亮了长河,宛如一条充满星光的银带子,与暗夜中的银河交相辉映,也不知是天上的星星坠入人间,还是人间的灯光映亮了天上的星星。 秦桑放了两盏河灯,看着他们越飘越远,直到汇入万千灯光中,才幽幽叹口气,“走吧。” 豆蔻低声道:“小姐,对岸有人一直往您这边看,要不要打发两个侍卫过去查查?” 秦桑微怔,只见对岸栈桥负手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但看那身影,似是朱怀瑾。 他觉察到秦桑打量的目光,招手唤过一叶小舟,悠悠荡荡飘至秦桑面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