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视而笑间,头顶有阴影压过。 黎语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是徐慕然端着红酒杯悠悠哉地走了过来,站定在桌前。 他把酒杯往桌面上一放,很有主人翁精神地自行拉开椅子坐下。 翘起二郎腿后,他抿着一抹浅笑问孟梓渊:“介意一起吗?” 黎语蒖看到孟梓渊额上有根筋跳了一下。 姿态摆得这么上天了,才问人家一句介意吗,这样的嚣张以及厚脸皮让黎语蒖叹为观止。 更让她叹为观止的是孟梓渊的态度。他居然风度极好,一点没有僵了脸,甚至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说:“徐少肯过来一起坐,那是赏我们的光!” 黎语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那是赏你的光,别带“们”。 徐慕然不看孟梓渊,他把眼神调转到黎语蒖脸上,问:“是这样吗?” 黎语蒖眼睫轻翻间,像两把羽毛小扇上下翩飞,扰快了空气流动和人心跳动。她看着徐慕然,淡淡地说:“你开心就好。” 徐慕然看着她的面孔,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 徐慕然点的菜品都合到黎语蒖这一桌来。酒菜上齐,徐慕然和孟梓渊不尴不尬地聊着天,黎语蒖在一旁不尴不尬地边听边吃。 有人从门口走过来,冲着孟梓渊打招呼叫:“joe,好巧,你也在!” 听到这个英文名字,黎语蒖不知道为什么握着叉子的手竟一抖,叉子上的牛肉块掉回到盘子里。 徐慕然眯眼看了看她,用不动声色掩饰心跳频率。 孟梓渊起身和朋友简单寒暄两句后,回归餐位。他抬头间对上黎语蒖有点怔忪的表情,于是稍作了一下解释:“joe是我在国外留学时用的名字。” 黎语蒖怔了一下,点点头:“好名字。” 徐慕然轻笑一声,极力吸引她的眼神,追问:“好在哪?” 黎语蒖斜睨他:“朗朗上口。” 气氛像在对峙又有点不像;两个人仿佛在较劲又仿佛不是。 孟梓渊在一旁起话头打圆场:“其实说起英文名字,我和徐少的很像的。” 黎语蒖笑起来:“和joe很像的话,那就是joey了,徐大少不会这么巧就叫joey这个名字吧?” 桌面传来咚地一声。 是徐慕然倒完了酒把酒瓶放回桌面上。不知是不是酒瓶瓶身有些湿滑,他差点失了手让瓶子倒下。服务生立刻走上前,道歉自己服务不周,不该让顾客自己倒酒,徐慕然向他略有不耐地摆摆手,告诉他这里用不到他。服务生犹犹豫豫间退了下去。 徐慕然开始晃着红酒杯,酒汁被他摇曳得很冲动,冲撞在杯壁上时几乎快要溢出来。 他肆无忌惮地看着黎语蒖,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余一切存在都是虚无和多余。他看着她的面孔,目光专注,眼底深邃得像洪水泛滥。 他忽然笑起来,笑容极度愉悦:“没错,joey,我就叫这个名字!” 黎语蒖在他忽然变得异样的注视下,怔了怔,然后她笑着说:“我居然猜得这么准。” ****** 这顿饭从头到尾,因为徐慕然的强行插入,黎语蒖吃得味同嚼蜡。偏偏孟梓渊表现得像个谦谦君子,对于徐慕然他虽然不奉迎但也不推拒。有几次黎语蒖甚至想告诉孟梓渊和徐慕然:我去那边吃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好不容易挨完这一餐,黎语蒖觉得以后不管这个餐厅的位子有多受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