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过来,托他帮忙照顾。” “呀,黄黄和黑黑都是你送的?”听到熟悉的小动物,小娃顿时防备降低了许多,门缝也不自觉地拉开了一点,“它们正在院子里玩呢。” 唐棠笑道:“可以让我进去看一眼吗?” 小娃踌躇了片刻,终究是缓缓地打开了门。 唐棠一走进院内,讶然地发现院子里的情况和上次来时截然不同,甚至比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蓉叔不知道是病了多久,先前整洁有序的院子,现如今完全被弄得一团乱。几盆子谷粒歪歪斜斜地放在地上,四周洒出来了不少。院子里种的几株花也显出了衰败的颓色,蔫蔫地抬不起头。 而一见生人进来,一树的麻雀八哥小鸟都炸开了锅。 “卧槽,小柱子把谁放进来了?老容不是不让开门吗?”八哥烦躁地扇着翅膀,紧紧地盯住唐棠打量着她,简直就快想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 “哟,是个小妞儿,放心啦!”一只胖麻雀撇了一眼,就安心地继续梳理自己的羽毛。 却没想到,一只翅膀直接拍到了它的头上,差点把它顶下了树。 八哥怒道:“笨蛋!你这见色眼开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最毒女人心?说不定她就是来伤害人的!”八哥焦急地扇着翅膀飞了起来,边朝着屋子飞去,边急促地喊道,“蓉叔?蓉叔!快出来,再晚就被人一锅端了!” 门帘子突然掀开,一个苍老憔悴的老者扶着门框抬眼望来。他的目光在唐棠身上转了一圈,蓦然觉得她的相貌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无法从减退的记忆里想起来在哪见过她。 他问道:“姑娘,你是——?” 为唐棠开门的小娃,立时吧嗒吧嗒奔着小短腿跑了过去,努力扶住他的身体道:“爷爷,她是送黄黄和黑黑来的姐姐。” “噢!”经他一提醒,蓉叔立刻想了起来。他急忙邀请唐棠进屋:“姑娘,进来坐吧。”却没想到下一秒,一连串沉闷的咳嗽声就猛然响彻了起来,哪怕他极力压抑也压抑不住,那副样子像是要把整颗肺都给咳出来。 唐棠蓦然看得有些心酸。她快走几步,上前扶住蓉叔因咳嗽而颤抖的身体,将人扶进了屋子里面躺下。回头一摸桌上的茶杯,冷的。再一提热水壶,也是空的。 当下,她就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找到厨房,用大锅烧了热水,用舀子灌到暖瓶中,再倒入茶杯晾凉,嘱咐小柱子慢慢喂给爷爷喝。她自己又起身去厨房熬了粥。积满了灰尘的灶台,不知道有多久没用过了,她拿着抹布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打扫干净。 正累得腰酸,一抬头,就见到厨房的窗外站了一溜的小鸟,齐齐歪着脑袋看向她。 唐棠静了一瞬,灿烂地笑着打个招呼道:“嗨?” 立时,所有的鸟雀四散地逃离开。 “吓吓吓!她对我说话了啊!!!” “嗷!别挡我的路,往那边飞!” “快点快点藏起来!好可怕!” 唐棠:“……”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面前仍然站着一只八哥没有飞走,站定在窗台上死死地盯住了她,那副严肃的表情活生生像是看到学生考试作弊的老师一样,眼神紧绷地都快吃了人。 唐棠便也随便它盯着去,自己又跑到院子里收拾了一趟,打扫干净之后才端着两碗粥重新走进了屋。哪知道,这只八哥竟然也寸步不离地随她一起飞了进来。 躺在病床上的蓉叔终于止住了咳嗽,脸色却是更加显得颓败憔悴,形容枯槁,蜡黄干瘦的不像是个人样,离唐棠先前记忆中那个温和宽容的老者也相去甚远。唯有眼神,依旧平和如初。他努力支起身子,感谢道:“姑娘,谢谢你!” 唐棠笑着摇了摇头,“蓉叔,您客气了。”说着,便将粥碗分别递给了两人。 小柱子闻着浓浓的粥香,早已经眼神亮了起来,但小小的娃犹然记得老者的教诲,两只小手板板正正地放在膝盖上,没敢直接接过手,反而先征询地向老者看了一眼。直到蓉叔点点头,他才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不忘真诚感谢道:“谢谢姐姐。” 唐棠忍不住摸了摸他温热的小脑袋,看这娃眼神濡慕欢欣的抬起头,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蓉叔倚着床头半拘着身子,同她道:“你也喝一碗吧,就拿自己家一样。” 听到这话,唐棠笑了出来,将另一碗粥塞到他的手里,直接道:“您不用担心我,我是吃了饭才来的,待会儿饿了自然会去灶上自己盛,到时候您别嫌我胃口大就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