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你,我们一起面对梨花谷的事情。” 何漱衣胡乱的点头,在这如沐春风的嗓音下,她本能的服从和依赖。 除了谢珩给她的幸福,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 此刻正厅里除了谢珩在旁,还有温茗和子谦这个客人。 温茗已忘了摇动羽扇,眉头堆叠如山峦。子谦捣着袖子,眸底深如千尺的桃花潭水,看了眼谢珩。 谢珩很高兴,但内心很酸。 她的微哥哥回来了,她找回了情感上的依赖,那他这个丈夫呢?还能独占她的全部吗? 谢珩忍着酸气道:“宋教主,请你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抱歉,国师大人。”宋豫放开了何漱衣,作揖赔罪,“在下来的仓促,打扰到国师大人,还望谅解。关于这次腊祭请漱衣与国师大人一同主持的提议,的确是我向圣上提出的。自作主张,给国师大人带来了困扰,在下该罚、该罚。” 这样谦卑温润的姿态,倒教谢珩不好质问下去。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漱衣的亲人。 谢珩只能自己咽酸水。 子谦笑道:“头先还有人把我认成宋教主呢,不想今天就和真人见上了,嘿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不如就坐下来一起喝茶,好好聊聊怎样?” “我这就去让人上茶。”温茗退下。 何漱衣牵过宋豫,他坐在子谦旁边。 这么看去,两人的衣着装扮确实像,子谦是澹月色深衣,宋豫则是在月白色深衣外罩一件澹月色竹叶纹氅衣。两人皆穿白色云履,半披发,用发带随意束起。更为巧合的是,子谦腰间系了支翡翠色梆笛,而宋豫腰间,则是支赤玉曲笛。 宋豫端坐,微笑:“在下宋豫,字式微,任白教教主不过两年,论资历,不及国师大人和杨显教主。” “过奖。”谢珩道:“本国师只想知道两件事,梨花谷的谷主为何是你,当初你又为何不告而别,害得漱衣为了寻你,四处奔波,吃尽了苦头。” 宋豫自责,怜悯的目光投向何漱衣,“在下从小与先父不睦,遁入七花谷,接替了上任梨花谷谷主的位置。梨花谷被灭之后,漱衣的精神一度处在崩溃之中,我在谷里陪伴了她许久,突然有一天接到白教的传信,称先父被人杀害,死无全尸。我不得不回去继任教主,到处追查仇人的下落。” “于是你就将漱衣一人丢在梨花谷,让她每天都在那老妪的追杀下躲躲藏藏,最后逼得她不得不出来找你。”谢珩语气生硬。 宋豫更是自责,“漱衣是我最亲的人,我也想带着她一起回到白教。可是,我要四处追查仇人,还要处理白教的各种事务,这里面有很多危险的因素,我害怕会保护不了漱衣。再者,她是在梨花谷长大的,对尘世可以说是所知甚少,贸然带她出来,我真的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留她在谷中等我最是安全。” “但你这一去就是两年。”谢珩犀利道:“你还真是她的好哥哥!” “谢珩……”何漱衣见他怨气有些大了,忙握住谢珩的手,朝他摇摇头。 行,就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态度好点。谢珩拉着脸道:“你们许久不见,说说话吧,茶水一会儿就到。子谦,我们出去。” 子谦慵懒的起身,跟上谢珩。 两人出了正厅,听见里面不断的传出谈话声。 何漱衣不是个话多的人,大概只有面对微哥哥,才会像小女孩似的说个不停。 “国师大人,我觉得你应该照照镜子。”子谦慵懒的揶揄,“你这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谢珩看了他一眼。 “而且还酸,酸的都不忍心看了。” 谢珩沉吟片刻,道:“你没觉得这宋豫来的奇怪吗?” “岂止是来的奇怪,我觉得他整个人都很奇怪。”子谦道:“我七花谷的人大多是在俗世里活的不如意的,你看他,像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