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真的吗?”皇帝忽然凝了表情,“你的侍卫跟朕说,杨显就是那个叫安安的可爱小姑娘,她还把你妹子给绑架走了?” 谢珩沉闷的点了下头。 “噢,天哪,真不可思议!”皇帝不忘先惊叹一番。 谢珩一记白眼扫来,目光里夹杂着冰碴子,立刻教皇帝闭了嘴,又赔笑的加上两句:“这只是单纯的感叹,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我没工夫和你闲扯,只跟你说一件事。”谢珩一双湖水般的眼,波澜重重,盯紧了皇帝。 “我问你,你信不信本国师?” 皇帝一怔,眼里飞速的闪过些什么,了然了,笑道:“朕信你。” “那好,接下来便大干一场,你要听本国师的指挥。” 皇帝瘪了瘪嘴,做出个同意的神态,当然还不忘扼腕道:“放眼列国,皇帝当的最窝囊的就属湘国了,随便就能被几个巫师给踩在脚下。” “废话少说,听明白了就回宫去吧,路上小心盯梢的。” 这家伙,亏他专门跑来探望他,居然这就下逐客令了,还有没有天理?!皇帝十分不爽,拂袖给谢珩亮出个帅气的背影,却是一转身,就见何漱衣从外面走进来。 皇帝心想总算有能治谢珩的人了,忙快步走过来,拉住何漱衣的手腕,“嘿,你可算来了!真不知道谢珩老弟这种冷脸别扭的家伙,你是怎么忍的!” 何漱衣还没回答,那边谢珩凌厉的如刀子的视线就杀过来了,落目的位置就是皇帝拽着何漱衣的那只手。 一阵冷风肃杀钻进正厅,皇帝忽然打了个寒战,他的手啊……怎么觉得下一刻就会被砍断? “给本国师松手。”谢珩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的,每个字里,都是一股杀人不眨眼的凌厉。 皇帝倒抽一口凉气,触电般的就松开何漱衣,飞也似的逃出正厅,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喊道:“谢珩老弟,反正朕信你!想做什么不得了的事都只管招呼一声,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 正厅里传出谢珩的回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何漱衣心想皇帝怎么火急火燎的,见谢珩表情没什么大碍,便问温茗:“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温茗抱着扇子作揖,“与其被动的接受杨显的逼迫,不如主动提出交易,与虎谋皮。” “怎么个谋法?” “就看国师和皇上的合作了。” 十日的时间,说来度日如年,实则如逝水。 在这十日里,关于白教覆灭的消息如洪水似的终于席卷了整个湘国大地,百姓们在震惊的同时,也受到了来自黑教和皇室的大力洗脑。 黑教和皇室宣扬,白教教主宋豫修炼恶毒的“编织记忆”走火入魔,导致圣洁的白教被带上歪路。他们的覆灭完全是他们自己作孽,背弃了蚩尤始祖的信义,亵渎了盘瓠和姜央两位大神,故此遭到了天道的灭亡,实乃咎由自取。 更可恨的是,各地隶属于白教的巫师信众们,竟还想要复教,他们是不会成功的。 自然这套说辞浓墨重彩的流传到每一个镇子、每一座村庄,黑教要如此渲染,皇室迫于黑教的压力也跟着证实。平头百姓们如同一个个被绳线拎着的皮影,在数百年根深蒂固的精神奴役下,只不过短时间的愕然,就相信了统治阶级的说辞。 白教的辉煌,瞬间变为污泥,黑教巫师们开始修习白巫术,准备在不久的将来取代白巫师的地位。 若说举国上下还有一个没被诟病到谷底的白巫师,那就是何漱衣了。 她是国师夫人,明面上总归是有谢珩撑腰。 滚滚言论于何漱衣而言,既可笑、又心惊。 她知道湘国百姓对巫师的迷信,然而迷信到这个地步,那就是可怕了。 她和谢珩牵着手,立在黑教总坛的门前,看着大门缓缓的打开,呈现出一条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地狱尽头的路。 黑教总坛就在乾州附近,一个叫丹青镇的镇郊。不同于白教的圣洁宫殿,黑教总坛却是凿山挖地,建在山洞和地底,里面幽幽燃着鬼火,终年不见天日。 何漱衣心里的某一处隐隐泛酸,她只是没想到,杨显从小就活在这样的黑暗里。 得知何漱衣竟然不是提着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