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庭逸展臂抱住她,“偶尔一想,便会恼恨得无以复加。”又叹气,“人要是能幻化成两个就好了,这样也能痛痛快快地打自己一通。” 炤宁忍不住笑起来,“都没人记得那些事了,何苦自扰。” 不记得?不记得才怪。小东西又在用好话哄他。当他不知道么?她还是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无关是非,那是她的心病。 幸好,这心病是他能够慢慢给她治好的。 往后园的路上,炤宁问起蒋氏兄弟二人的下落。 师庭逸道:“先前我吩咐官员请他们帮忙查案,现在么,让晋王派幕僚与他们‘偶遇’,问及安抚灾民的策略,两个人高谈阔论,晋王闻讯十分欣赏,索性将两个人一道带去了漠北协力赈灾。” 炤宁听出这番话里的深意,完全放下心来。 “我说过,要我们成亲之后,再让他们进京。到时候还不安分,由我出面就好。”师庭逸侧目凝着她,“眼下你只管安心过个好年,不必顾及那些虾兵蟹将。” “嗯,知道了。” “可是,你怎么又问起这件事了?是不是谁问起你了?” 炤宁想了想,道:“是太夫人。上午去找我询问,我一头雾水,只好找你要个说法。” 师庭逸问:“仅此而已?” “嗯!”炤宁脸部红心不跳地点头应声。家丑什么的,她不想跟他多说。 “你就是欠修理,跟我一句实话都没有。”师庭逸语气恨恨的,要不是走在路上,少不得收拾她一番。 炤宁侧头瞧着他,扬了扬眉,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样子。 他眯了眯眸子,“这笔账我记下了。” 炤宁只是笑。她才不会去想他日后是怎么个算账的法子,只要现在敷衍过去就好。 再说了,他算账又能把她怎样?一日不成亲,他就一日拿她没法子,不在她手里吃瘪不就错了。 师庭逸瞧着她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又气又笑。 ** 整个下午,大夫人屡次听到松鹤堂来人传话:太夫人要见她。 大夫人一概不理,安安生生地在小暖阁的大炕上睡觉。 自己有见不得人的事儿,先是要挟孙女,现在这是想要挟她么? 她才不吃那一套。 现在江府的宗妇是她,主持中馈的也是她,怎么会让抹黑江家脸面的人得逞。 太夫人要是真有玉石俱焚的意思,完全可以在众人无从预料的情形下把丑事宣扬出去。但是没有那么做,只是找到炤宁面前说出这打算——定是以为炤宁会因此担心惶惑,会设法将蒋家从艰难的处境中拎出来。不然的话,简直就是自讨没趣,少不得落个得不偿失的下场。 可惜啊,明眼人都看得出,燕王要娶炤宁,无关江家门第,他只是要娶意中人;皇帝赞同这桩姻缘甚至屡次纡尊降贵地让两个年轻人多一些接触的机会,为的是皇室需要江家这样的门第扶持;江家如今必须要以炤宁的得失为重,为了这个孩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