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被蛇鼠之辈一搅和,有点儿乌烟瘴气。应该洗牌了。”师庭逸展臂将她揽到怀里,“父皇离京前就提过。眼下桑娆这事情一出,更应该抓紧筹备。” 炤宁倚着他肩头,抬眼瞧着他,“父皇私底下与你说的?” “嗯。”师庭逸道,“这种事,难道还能提前告知朝臣?” “我的意思是,父皇有没有跟太子说过?”她问。 “应该没有。父皇想让太子先学会帝王该有的胸怀、气度。” “哦。”炤宁撇撇嘴,“原来父皇还想将他糊上墙。” 师庭逸轻笑出声,“不然怎样?” 是啊,不然怎样?改立他为储君么?要是她子嗣艰难,便少不得重走太子妃一些旧路,每日为着怀胎生子烦扰,人们看到她都只盯着她的肚子。 最早想让他成为储君的时候,是心结还未打开,无所谓,与如今的情形可不相同。 “不关我的事。”炤宁要起身,“我换身衣服,让红柳帮我推拿。” 她如今每日让红柳推拿穴位一次,晚间服一碗调理身体的汤药。顾大夫的本意是早间或晚间服药之后便推拿,只这一点是炤宁难以完全照办的——服药之后人就有些乏,打不起精神来处理诸事,而红柳时不时也有差事要出门去办,主仆两个大抵都只在下午有时间。 顾大夫听炤宁说了原委,也完全能理解,便由着她。这之间的差别是时间长一些或短一些,燕王妃肯不再胡吃海喝就已不易,别的再斤斤计较的话也无必要。 这些师庭逸都已了解过,他认可之后才开始正经调理的。 “不用。”师庭逸坐起身来,“我来。” “你?”炤宁失笑,“那怎么行。”他自然是知晓人各处穴位的,但这是要每日坚持下去的事情,他总不会每日都有时间,一次两次的根本没必要。 “我问过顾大夫了——上午去宫里看昭华,恰好遇见了。她说每日你服完药推拿的效果会更好。红柳另有差事,你白日里又忙这忙那,也没个固定的时间。”师庭逸帮她褪去外罩的衫裙、脱掉紫色缎面绣花鞋,“试试我的手法,要是还好的话,明日起就照我说的来。” “你哪里有时间——不是信不过你,是你没时间。没必要为了我……” 师庭逸打断她:“啰嗦,咱俩谁说了算?” 炤宁笑了,“今日你说了算。” 师庭逸一面给她推拿一面道:“我这两日正经地安排了一番,每日这点时间不在话下。你手里的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别耽误了其他的事才好。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 炤宁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凝视着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你对我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你倒是好打发。”师庭逸笑道,“手放下去,老实点儿。” 炤宁开心地笑着,“先给我亲一下。” “没正形。”师庭逸笑着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宝儿乖,等会儿放空心绪,什么都别想。”这般疗法,心无杂念最好。他只盼着她羸弱的小身板儿尽快康健起来,再无病痛来扰她。 炤宁则问:“连你都不能想?” 师庭逸用力地吮了吮她的唇,“不着调。看着办。” 炤宁满足地笑着阖了眼睑,“我听你的,别的时候再想你。” 放空心绪也不是难事,想一想泛舟水上清风拂面的惬意、山花烂漫空气清新的氛围……等等,都能让她的思绪变得空灵,身形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进入半梦半醒的最适合推拿治疗的状态。只是这种时刻很少,白日里七事八事的,她总是把这种时间用来思忖一些事,总是想今日就罢了,明日再正经配合——明日复明日地敷衍着。而他在身边便不同了,他在,她心里就是满满的,再紧要的事都无足轻重。 师庭逸瞧着妻子的神色慢慢变得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