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爷看见什么?”兰君伸手指着自己,期待地望着他。 白云悠悠,清风拂过男子如玉的面庞,化作他唇边一抹促狭笑意:“你啊?无法无天,天下第一。” “哼!”兰君双手抱在胸前,别过头,嘴巴却几乎要咧到了耳后。 这时王忠跑来,附在王阙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王阙说:“知道了。” ☆、神医李药 几天之后,王阙,王殊,沈朝歌,连同老夫人身边的孙妈妈,齐齐到门口迎接什么人。 兰君看了看众人郑重的脸色,翘首以盼。 过了一会儿,“笃笃”的声音从路的尽头传来,紧接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出现在众人眼前。毛驴背上驮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像一个巨大的布袋。 众人面面相觑,只王阙朗声说道:“师公一路上辛苦了。” 那黑色的布袋动了动,竟坐了起来,原来是一个人。那人有一张消瘦的脸,乌黑的眼珠凌厉得吓人。他利索地跳下毛驴,负手往山庄门前走来。他的身量并不高,大概跟兰君差不多。 “我翻阅了几本医术,研究了个新方法。今年是最后一年,要不要再试试?”他停在王阙的面前,径直问道。 王阙只拜了拜,没有说话。 黑衣人摇了摇头,信步走入山庄,谁也没有理。 众人尾随其后,兰君把小雪拉到一边,好奇地问道:“这是谁啊?” 小雪神秘地说:“神医李药的大名,听过没有?” 李药!那个在益州一带极为有名的神医圣手,号称能够活死人的李药?兰君激动地握了握拳,这要是被秦伯那老儿知道她见着了真人,还指不定惊成什么模样呢! “他刚才对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兰君没忘记正事儿。 小雪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李神医是来给爷治腿的。” “你是说,爷的腿可以治!”兰君又惊又喜。 “也不能这样说。李神医是老夫人的师傅,跟老夫人家里颇有些渊源。老夫人为了爷的腿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用了多少的方法,把爷都折腾得不成人样了,可还是都失败了。直到三年前,神医过府来给爷诊治,也说没什么希望。若非要治,他也可以试试,但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爷就没同意。” “可,可那是李药啊,万一能治得好呢?” 小雪叹了口气:“老夫人从前请来的名医里头,有本事的也不少,可除了叫爷遭罪,什么也没改变。李神医曾说过根据骨头和肌肉的机能推断,三年之内是治疗的最佳期限。错过了,纵然是扁鹊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午后下了一场雨,兰君站在流云居书房的门外,看门内那素白的身影。 她认为,无论如何还是要让李药试试。虽然过程可能会相当痛苦,最后的结果可能还是让人失望。但谢金泠说过,人生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放弃希望,那样才能有劲地活着。可她是个外人,遭罪的也不是她,她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谷雨从书房出来,看见兰君在发呆,冷不防问道:“爷要的茶备好了吗?” “没,还没,我这就去。”兰君转身离开,在水房泡好茶端来。 书房里很安静,那个独自坐在窗前的人,背影孤寂。日光仿佛把他勾勒成一个虚幻的剪影,飘渺地不似在人间。 “爷……茶来了。”兰君轻轻叫了一声。 “放在桌子上吧。”王阙没回头,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湖水,好像有什么心事。 兰君看到谷雨和立夏都不在,壮着胆子上前道:“我想讲一个故事给爷听,不知爷有没有时间?” 王阙侧头看着她,点头道:“你说。” “我小时候去寺里,一个高僧问我:如果,你为了一个人很努力地走一条路,但途中你被告知,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尽头等你,那你还会不会继续走?” 王阙漆黑的瞳仁映着太阳璀璨的光泽,好看得不可思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小,心想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要做啊?就回他:不会。那高僧却笑,他说:你还小,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能听不懂,但你记住就好。人这一生要为了各种各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