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就跟我说。”阿菀骑术好,但耐力一般,没法子长期骑马,秦纮担心她会受累。 正如秦纮所料,谢知骑了一个多时辰,就觉得双腿受不住,她皱着眉头看着四处,“五哥,我累了,附近有休息的地方吗?” 不比谢知这种在家都不怎么分得清东南西北的废材,秦纮对附近的路段都很熟悉,附近没有暂时可以借宿的坞堡,但有一块可以露宿的荒地。秦纮取出哨子吹了一声,远远跟在两人的身后的侍卫听到哨声忙策马赶来,一行人快马往荒地驰去。 秦纮说的荒地是他们行军来回时偶尔会露宿的一块平地,大约可以供四五百人露宿,附近有一条河流,四周挖了深深的防火沟渠,如果荒地上杂草过多,可以先放火烧草。 谢知没想他们到荒地时,已经有人在荒地露宿了,是一群约有百人左右的贫民,大部□□上都没有穿衣服,偶尔有几个身上披烂布的人已属于其中衣衫整齐的人。谢知不由轻轻的“啊”了一声,毕竟这么多裸|体男女突然出现,对她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秦纮连忙捂住妻子的眼睛,示意亲卫们去别的地方挖沟渠暂宿,阿菀心善,肯定不会允许他们把这些逃奴赶走的。秦纮不比谢知,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应该是某个世家的逃奴。 亲卫们也早习惯女君行事,下马利索的往防火渠引水烧草,秦纮出来带了五百亲卫,五百壮劳力很快就把所有的事办好,他们在草上浇了些酒精,然后跨过沟渠,把火把往草地里丢。草地里有酒精助燃,火势一下极旺,谢知和秦纮站在上风口,她远远见那些贫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的有幼儿的哭声响起,她心生恻隐,“阿兄,我们还有吃的吗?” 秦纮没回答谢知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远处似乎有一队骑兵驰来。亲卫中的一人伏地听了片刻,对秦纮说:“郎君,约有一百人左右。” 秦纮示意卫兵列队防御,他则跟谢知换了一匹先前没负重的马骑,这种时候他不会让阿菀去驼车上,万一骆驼受惊怎么办?她跟着自己最安全。 “来了!”随着马蹄声渐进,逃奴们也听到了,他们面露绝望,不少人失声痛哭。 一名身上裹了几条破布的男人突然站起来,“与其让他们抓回扒皮,还不如跟他们拼了!能杀几个就是几个!到了地下我们也赚了!” 第206章 逃奴 “扒皮?”谢知听到这人的叫声, 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仰头看着秦纮, “五哥,他们是谁?”这些人穿着这么少,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总不会是附近的流寇。 “他们应该是逃奴。”秦纮看着这些人身上大半溃烂的奴隶烙印,“追来的骑兵是他们的主家。” 谢知心中一沉,逃奴在这个时代是可以被人随意滥杀的, 她抓紧秦纮的手, “五哥, 能先问清他们做了什么事吗?”如果这些人不是因为作奸犯科而逃离的话, 谢知想救他们一命。 “放心。”秦纮示意亲卫举起秦家的旗帜,在六镇平城附近, 任何势力的主人可以不认字,但不会不认识秦家的旗帜, 这事关他们的性命。 果然那些骑兵看到秦家的旗帜,立刻放缓骑速, 远远的停在几百米之外不敢靠近。生怕被秦家兵定义为他们要攻击而将他们灭杀。谢知见这些骑兵只有为首几人身上有盔甲和武器,别的人手中都只手持木棍,不由心头一松,这样的武装亲卫抬手就可解决。秦纮让王虎去跟他们沟通。谢知则亲卫把逃奴中那位要跟追兵同归于尽的男子叫来,问问他们为何要逃。 秦山从包裹中随意抽了一件换下来的脏衣服丢在逃奴身上, 用刀示意他跟自己走。逃奴也知道自己逃不了, 战战兢兢的跟着秦山去谢知处, 他对自己主家还有几分血性,对装备精良的秦家军是一点反抗勇气都没有。要不是之前见秦家军并没有驱散他们,他猜秦家军的主人可能是怜弱惜贫的,他也不可能鼓起勇气说跟主家追兵同归于尽的话,他们这些贱民算什么?马冲上来人就成肉泥了,凭什么跟这些贵人同归于尽? 谢知又不傻,自然明白这人说的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所以她才让他过来,至少这人还有些胆子,别的人早被亲卫和追兵吓破胆了。不过那人的胆量也只是一时,待他感觉自己获救时他就瘫软在地上,直到秦山的刀才让他清醒过来,他双股战战的看着秦山锋利厚重的刀锋,他这是要被人杀了吗?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无意识的跟秦山跌跌撞撞的走到谢知面前,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