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烂糟的人家放在心上。离了这里,还能寻更好的去。想着姑娘在家时,求亲的恨不得踏破了门槛,只可惜姑娘早早定下了,推了多少好亲。如今改嫁,也没什么难处。” 珠儿道:“老爷也是这么说,只是姑娘不肯。” 说话间,取银子的伙计已赶车回来,进来报道:“银子已取来了,一箱两千两,一共四口箱子,请掌柜出去验看。”夏明便同珠儿一道走到外头,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堂前。 珠儿钻进车中,开箱子点了一回,见数目不错,出来向夏明道:“夏叔,银子数对着。铺里现下还有多少像样的干货,都抵了罢!”夏明颔首,指使着伙计将库里存着的干贝、笋干、腊肉、火腿、干鲍、燕窝等一干货物拿出,也不分什么好坏一股脑搬到车上。 正热乱着,只听一人暴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是要私偷货物去卖么?!” 众人闻言,齐齐望去,只见陆焕成带着两个家人自街角大步过来。 陆焕成走上前来,向着夏明大喝道:“你这算是监守自盗么?!”珠儿见了这旧日的主人倒也不怕,立在一边,笑嘻嘻道:“陆家老爷,从前你可从来不管铺子里的事,如今怎么走动的这样勤快?” 陆焕成一见这丫头,登时横眉怒目,怒斥道:“你怎么在这里?!这是陆家的铺子,有你这毛丫头插嘴的余地!”珠儿笑道:“陆老爷你这话可错了,你们陆家的事,我们才不稀罕管。我们姑娘出门前,陆家打下了一万五千两银子的借据。您老贵人多忘事,不会已不记得了罢?我今儿不过奉命来收债,您也不必为难夏掌柜。” 陆焕成听见她戳破陆家丑事,老脸一红,也不理她,只向夏明喝道:“你是陆家铺子的掌柜,倒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人拿张纸来,就忙不迭送钱出去,可还把我们放在眼里?!” 夏明摸了摸鼻子,恭敬回道:“老爷这话就错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买卖人家,最重的就是信义二字。倘或咱们今儿当街赖账,传扬出去,这还有谁肯同咱们做生意?何况这借据是老爷亲笔打下的,手印签字一毫不差,就是见了官,少不得也要拿钱出来。任凭老爷说破了天,这也是躲不了的。” 陆焕成憋得满脸通红,只听珠儿又凉凉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不把财神菩萨撵走,也断没今天这饥荒。陆老爷,如今您老还有闲情逸致买您那些破烂玩意儿么?” 陆焕成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打珠儿,眼看就要把这丫头扇倒在地,那胳膊抬起却再落不下去。 又听一人道:“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商议,定要当街动手?何况,殴打妇人,也不见什么光彩。” 陆焕成回头望去,只见一身材高大的玉面郎君立在身后,一手正捉着自己胳膊。他见此人生得面容俊逸,器宇轩昂,衣袍冠带十分不俗。正不知是何人,就见珠儿上前向着那人屈身道福,呼道:“贺公子。” 原来此人,正是陆诚勇的把兄贺好古。 那贺好古莞尔一笑,放了陆焕成,向珠儿道:“你今日倒是一个人出来了,你们奶奶呢?”珠儿答道:“我们奶奶不做奶奶了,重新做回姑娘了。因着走前嫁妆没能索讨干净,姑娘打发我来讨。不曾想却被陆家的老爷责难,多亏公子相救。” 贺好古眉毛一扬,向着陆焕成拱手作揖道:“原来是伯父,小生多有得罪了。” 陆焕成没好气道:“你是什么人,来管我们家的事!” 贺好古微笑道:“在下姓贺,名好古,同令郎在西北军中交好,有金兰结拜之谊。在下家祖乃是当朝定国侯,在下如今在朝中领京都护卫之职。一向要上府中拜望伯父,只是不得个空闲。谁知达安又出京公干去了,就拖延至如今。” 这陆焕成是个攀炎附势之人,听了这一席话,登时就将一腔怒火丢进爪哇,满面堆下笑来,说道:“原来是贺公子,失敬失敬。公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