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乖一姑娘,看着这么个场面,眼底的神色却挺平静。 阿东那边明显要招架不住了,陈北炙的手肘撑在膝间,十个数后才站起来。 今晚上这事是阿东做局,要拉他下水。 陈北炙打算趟这趟水,也把态度表得很足——那些暗地里的小手段他看不上眼。 逢冬的目光随着他动,清澈,干净,是思考的模样。 陈北炙走了几步,扭过头。 他指了指她身边的猫:“怕吗?” 逢冬摇头。 “看着,别让它乱跑。” 逢冬的鼻尖冻得泛红,在这一刻明了了他的意思,松口气,点点头。 “围巾掉了。” 散漫地说完这句,陈北炙插着兜往前走,阿东招架不住的局势在他加入后瞬间扭转。 逢冬一低头,才发现围巾的一截掉在地上了。 她拍了拍沾在上头的土,终于想起她在哪儿见过陈北炙了。 京大附中的校园墙,他的照片就在正中间的位置。 无数头衔,好的坏的。 尖子生,众星捧月,狂傲,混蛋,浪荡。 逢冬挠了挠那只猫的下巴,猫在陈北炙那儿服服帖帖,到了她这儿却一副大爷样,不配合,使劲儿往外挣。 逢冬按着它的后颈皮,跟它对视片刻,松了手。 “那你去吧。” 没了束缚,猫反倒不动了。 逢冬这次明白了,它是挑老实人欺负。 前边的事已经结束了,阿东几个人在清场,陈北炙捞出烟盒,又咬了根烟。 有姑娘过来给他点烟,陈北炙靠在那儿,没动,那根烟被他夹在指间,快要烧到头时,他弹了弹烟灰,灭了。 没驳那姑娘的面子,也没给那姑娘的面子。 这姑娘也在京大附中的校园墙上,据说是这届的选出来的校花,叫赵玉楠。 阿东走过来,知道惹了陈北炙不痛快,搓搓下巴,转而从赵玉楠那儿入手。 “嫂子查岗来了。” 陈北炙掀起眼皮,没看阿东,看了赵玉楠一眼。 倒是刚赶过来的戚辰,扯了阿东一把,看着赵玉楠:“天晚了,我叫辆车送你回去。” 赵玉楠的眼圈红着,最后哭着跑了。 戚辰同样没理会阿东的讨好,转身看着陈北炙:“你跟赵玉楠完了?” 陈北炙倦懒嗯一声。 戚辰啧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个姑娘把你收了。” —— 逢冬在十点的时候到了舅舅魏长明家。 魏长明家在一处老破小里,五层,没有电梯。 逢冬把行李箱搬上去,坐在上边歇了半分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依旧空空荡荡。 她抬手敲门。 防盗门上贴了好几张牛皮癣小广告,逢冬快要把它们逐个读完的时候,门才被拉开。 魏长明一手扶着门,看见她,招呼:“逢冬到了。” 客厅的电视亮着,球赛解说的声音不小,魏长明一边把她的行李往里推,一边扭头朝屋里喊:“倪蓉,逢冬过来了。” 回复他的是哐当一声销门声。 魏长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扭头解释:“你舅妈这两天感冒了,睡觉呢。” 逢冬抬起眼睛,目光轻澈:“嗯。” 被这样安静漂亮的目光看着,魏长明反倒不自在起来,搓了搓手臂:“来了就好,折腾一天累了吧,吃饭了吗?” 餐桌干干净净,显然是随口一问。 逢冬说买了,魏长明也就没再追问下去,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想问那张银行卡,又不好说,只能扯旁的话题。 他不说,逢冬也不说,耐心地答他乱七八糟的话题,语调轻而软,刚好不会吵到卧室的人睡觉。 最后魏长明急得心里鼓燥,又不得不偃旗息鼓:“这么晚了,该睡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房间里乱糟糟,床上光秃秃一个垫,桌角一层积灰。 逢冬擦桌子上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