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蜷在后座的阴影里,不出声的含着那块糖,身上的颓意和醉意都很重。 过了好一会儿,喃喃:“我刚才加了几个他在这边的同学,看见他们朋友圈的照片了,她也看他打篮球,就坐在第一排,裙摆被风吹晃,特别好看,特别撩,那张抓拍里他扣着球,侧头往她那儿看,特别明显。我也喜欢坐第一排,但是那时候不敢啊,一般都坐在最后排的角落,装作只是吹风写作业,怕他知道我对他什么感觉,所以可能到毕业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我每周都去看他打球。” 她也不知道要是高中的时候迈出那步会怎么样。 但是显然,现在已经没有迈出这步的机会了。 —— 第二天舞团去场馆彩排,一切都挺顺利。 结束的时候逢冬在更衣室换衣服,黑色舞裙顺着背脊滑落,背后脊沟漂亮。 薇薇安在一边撑着脸看,她这会儿的状态又回来了,跟昨晚一边哭一边吐的失恋样判若两人。 视线扫过逢冬的脚踝时,薇薇安看见上边那个纹身。 ardoris 她的脚踝很白,所以这个纹身特别打眼。 薇薇安好奇:“纹的是什么?” “拉丁语,炙焰。” “什么时候纹的?” “高中毕业。” “叛逆期?”薇薇安问。 “那会儿早过叛逆期了,”逢冬把手臂上的那个给她看,“这个才是叛逆期纹的。” 陈北炙的生日,六月十八日,六点十八分。 那天论坛上沸腾成一片,陈北炙更新了动态,他之前说陪她下地狱,真就陪她下了。 “i love you as certain dark things are to be loved, in secret, between the shadow and the soul.” 这是他的回应。 而这个经历疼痛和漫长恢复期的纹身,是她的回应。 他不能后退,她也不能停下来,但是她会一直向着他走。 逢冬会一直向着陈北炙走。 从场馆出来就收到陈北炙的消息,他的消息像是卡着点发过来的,看上去把昨天晚上她发过去的行程研究得挺明白。 她在体育场外上了他的车,他在那儿低头调歌单,一身懒懒散散的公子哥气,抬头的时候挺明显地愣了一下。 逢冬穿着昨天从他那儿顺手拿的t,这件t穿在她身上挺有点oversize的感觉,她这会儿散了头发,蓝色长发顺着耳侧松松散散垂落肩头。 特别撩。 她问:“你上午干什么了,陈北炙?” “上课,写思想汇报。” “你们也写思想汇报?” 他不答她这个问题,别头看她一眼,笑,坏劲在这会儿特别明显。 在她露出“哦,明白了”的表情后,才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这学期的都快写好了。” 逢冬的耳根刷地红了。 混蛋死了。 陈北炙说写,还真写了,而且还写多了两篇。他难得在今天上午这节课分神,他旁边那个同组的女生一直在往那边看,想看看他在写什么要紧的东西。 结果就看见一溜打开的文档,是国内学校的思想汇报,陈北炙这学期没选那些课,当然不用写,所以就是给别人写的。 再往上看,姓名跟学号都写好了。 芭蕾舞系 1610305 逢冬 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写了,特熟练。 她的耳根烧烫着,过了会儿想起件事:“所以你真喜欢上看舞剧了?” “只看你的。”他答。 “那你往n城跑那么多趟?” “n城有个挺著名的舞团。” 陈北炙这么一说,她立刻接:“nyd?” 这个舞团在国内外都特别出名,虽然商业化了,但是主要决定权还握在创始人手里,那个创始人是老一辈的艺术家了,叫洛琳,从法国来的,也经商,头脑特别聪明,艺术造诣也高。 “你去看nyd的演出了?” “去见人。” 逢冬的呼吸滞了一下:“去见lorraine了?” “嗯。” “见到了?” “见到了。” “她老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