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浔自诩父亲是提刑按副使,压根儿没把陈宴和这个家道中落的落魄举子放在眼里,“你看不出顾二姑娘烦你,你识趣的就别像只狗似得赖在顾府,你觉得你配得上二姑娘么?” 陈宴和眉眼平和如素,似乎在恶毒的话也不能伤他分毫,亦不打算理会。 顾玉凝确是听得火冒三丈,打狗还要看主人,陈宴和是烦人,可到底挂着她未婚夫婿的头衔,哪轮得到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她几步走回去,疾言厉色的盯着刘浔,“敢问刘公子在说谁?” 刘浔一愣,他以为这番话会讨的顾玉凝欢心,却不想被她怒瞪着。 “陈宴和好不好还轮不到刘公子来说,你这样诋毁我的未婚夫婿,是不瞧不起我顾家吗?那侯府大公子与我妹妹有婚约,你是不是也瞧不起侯府?” 掷地有声的逼问直把刘浔问的额头冒汗,怎么还扯上侯府了,他差点抬手擦汗,又生生忍住了,笑道:“二姑娘这是说得哪的话。” 一旁默不作声的陈宴和在看向顾玉凝时,眼里多了几分莫测。 “还请刘公子日后谨言慎行。”顾玉凝说完朝陈宴和瞪了一眼,“还不走。” 陈宴和朝着脸色一阵一阵白的刘浔颔首致意,跟着顾玉凝的步伐离开。 顾玉凝一路走一路气,想到自己还要为一个讨厌的人出气,就一阵恼火,回头又瞪他一眼,“没用。” 陈宴和垂目曲指在鼻端轻拭了一下,唇畔反倒显出些笑。 * 过了休沐,翌日谢策早早就离开了澜庭小筑。 雪嫣捏着手里的鸢尾花油发呆,昨日是每月顾玉凝会去玉黛斋取衣裳的日子,而这鸢尾花油鲜少有客人会买,雪嫣只能赌她或许会觉得奇怪,联想到她身上,虽然知道这机会很渺茫的如尘沙,但雪嫣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连着过了好些天都风平浪静,雪嫣就知道这一法子是不成了。 毕竟就凭这一个巧合想让人相信一个死了的人还活着太不切实际,但如果是时安,他一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可是怎么才能让他知道。 “今日是初几了?”雪嫣转过身问一旁整理屋子的紫芙。 紫芙停了手里的活道:“回姑娘,已经初二了。” 二月初二,雪嫣攥紧手心,明日本该是她和时安的大喜之日,而她已经被关了整整一个月。 雪嫣深深吸了口气,忍耐下酸楚,让自己不要被情绪所掌控,她必须要让时安知道自己还活着。 雪嫣紧颦起眉心思忖,原定他们在归宁之后就要启程去岭南,那便是初七,她不知谢珩是不是还会去岭南,但是如果要出城,这是必经之路,她必须想办让时安知道自己活着。 否则他一走,她就彻底被困死了。 …… 谢策以有些时日没有回府,今日特意回去了一趟才回到澜庭小筑。 上了楼就见小姑娘专心致志的伏在案上写写画画,竟是连他回来也没发现。 谢策轻轻撇了嘴角,走上前往桌上看了一眼,桌上铺着宣纸,浆糊,竹蔑,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谓是一团糟,他挑了挑眉,“嫣儿在干什么?” 雪嫣朝他看了看,又埋头进那堆东西里,算是分神回了他一句,“扎纸鸢呢。” 细糯糯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苦恼。 谢策看了眼实在瞧不出纸鸢形状的东西,连人带物一起给抱了起来。 雪嫣正是恼的时候,被他打断了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