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年轻弟子不多,而且武功也未见出色者,即便是宋遥,放到江湖上,也不过是个中等偏下的角色而已。 姜珏明白了他们的苦心,心中微微喟叹。 “掌门,我也愿意去援救独松关!”一个弟子涨红着脸,几步走过来。 其他弟子也立刻围过来,“我也愿意!” “我也是!我也是!” 姜珏牢牢攥紧拳头,心中喧嚣,点点头,嗓音都有些变了,“好,我们一起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平安归来。” 他抬起头,看向岳北幽,“岳将军,可否加上我点苍派同去援救独松关?” 岳北幽走出几步,站在他对面向他抱拳,“当然。应该是我要感谢你们愿意为天下苍生不计生死。” 他说到不计生死的时候,哥舒似情猛一拨弦,徒然地一记高音,震得每个人心房都颤动。 赵眘觉得心神一阵激荡,许多复杂的感情洪水一般席卷过他全身,他几乎要发抖,低声道:“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所有人看向他。 赵眘紧紧咬了咬牙,雪下大了,随琴声飘了满院。 这天下是赵家天下,这江山是宋室江山。 可是这几十年来,他们赵家子弟都对这天下做了些什么。 从徽宗到父皇,从染满无数人鲜血的花石纲到万兽齐鸣发出亡国之音的艮岳,从开封被破到向金人乞和,这些年来,赵家人几乎已把太-祖打下的天下蚕食殆尽。还有岳元帅。 赵眘呼吸急促地看着岳北幽,每次想到岳元帅,他都忍不住联想到阿幽。他们赵家人的手上,沾了多少忠臣良将的血。 天下千疮百孔,百姓饿殍遍地。那皇位里的人看不到这些,他还在忙于与大臣们周旋,算计自己的得失,算计这皇位还能坐几时。 以天下养一人,糜全国乐一夫。 “殿下,”江重雪忽然出声,打断了赵眘的沉思,赵眘慢慢抬头,江重雪笑道:“殿下不用感谢我们,我们站在这里,不为你赵家,至于为的是什么,我们心中各有目的,殿下不需要去计较。好比我,我是为你抗金,为岳将军抗金,不是为赵家,希望殿下明白。” 赵眘一怔,哑然失笑:“可这终究要归咎到我赵家人身上。” “是,”江重雪点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赵眘,“所以殿下应该明白,自己真正该做的是什么。” 赵眘被他的目光摄住。 他是太子,是下一任君王,天下最终会承接到他手里。 岳北幽是将才,金戈铁马,他自万死不辞。 他是将来的君王,君与臣不同,该如何为君,才是他该去思虑的。 为政在人,那才是改变天下肃清寰宇的关键。 这时,哥舒似情轻轻笑了,笑声清雅:“雪夜良宵,梅花齐绽,如此美景,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苦大仇深,看得我好生难受。” 哥舒似情想起了什么,“对了,可有美酒?” 所有人都摇头。 这座府衙也算军营重地,岳北幽行军严格,怎么会允许藏酒。 而且再过两个时辰,这里一部分的人就要赶往独松关,这个时候怎能喝酒。 哥舒似情十分遗憾:“可惜。”他的弦音又徒然一转,变低了,仿佛想表达自己没有美酒喝,心情不大好。 “不可惜,”周梨笑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