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粗暴地说道,并且企图将门直接关上。 不过在那之前,维吉利迅速地将自己的脚掌挤进了门缝。廉价的门板重重地压在了维吉利那只造假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上,而他也十分配合地发出了一声凄凉的惨叫(哪怕事实上并没有多痛)。 “嗷嗷嗷……不……我可以解释!” 维吉利的脸完全挤在了一起,他含着眼泪哽咽地开口道:“希斯图真的没有恶意,只不过他的思维方式真的十分的……十分的‘保姆’!他只是想要为你做一些什么……” “我并不需要。”加尔文板着脸说。 他非常痛恨地看着维吉利又一次露出那种湿漉漉的眼神。 “请不要拒绝他,”维吉利哀求道,“希斯图的情感非常细腻,如果你这样拒绝他的话,他会受伤的。” 这位公子哥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 我并不关心你会不会受伤。 加尔文本应该这样冷酷无情地拒绝维吉利的,但显而易见在这个时刻他犯了一个错误。他的脑海里飞快地掠过了维吉利的过去,而这让他的心脏极为短暂地乱了一拍心跳。他在说话的时候卡了一下壳,偏偏就是这个语音上的停顿给了维吉利错误的想法——他以为加尔文同意了他的要求,那双漂亮的,一汪清泉般的双眸骤然亮起了惊喜的光芒。 “你真是太好了!真的!我想希斯图会高兴的,天啊,他简直快要高兴……疯……了……” 维吉利眼神忽然变得有一些朦胧。 加尔文震惊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的肌肉逐渐变化。几秒种后,维吉利重新望向了加尔文——但是加尔文可以清楚地说出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大少爷了。 那是一个非常腼腆的,笨拙的男人。 加尔文看着维吉利……或者说,希斯图现在的脸想。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气质竟然可以通过一张脸这样鲜明地表现出来。 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无关,可是希斯图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淳朴和善良,带着那种加尔文最不知道如何应对的害羞的讨好。 “嗬——” 希斯图幸福地冲着加尔文笑了又笑,眼睛谜成了弯弯的两道。 加尔文想起来,对方似乎是一个哑巴。 眼看着他已经弯下腰将装满食物的纸袋抱在怀里,加尔文脸色变幻了好几下,最终他咬牙切齿地让开了身,为这个在维吉利身体里的罗马尼亚男保姆开了门。 “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晚饭也好,打扫也好,我并不需要那些。” 在希斯图冒着轻快的步伐喜滋滋迈入自己那肮脏的厨房时,加尔文倒是还企图在最后挣扎一下。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希斯图却也只是回过头,冲着他又一次地露出了那种抿着嘴唇的腼腆笑容来。 下午的阳光透过模糊的玻璃窗落在希斯图的脸上,那属于维吉利的眼睛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淡蓝绿色,有那么一瞬间,他看上去甚至都不那么像是维吉利的——他的眼神温和,表情柔软,带着一种可爱的,甚至可以说女性化的真挚关怀神色。 加尔文飞快地避开了希斯图的视线,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不爽地翻了一个白眼,同时内心涌动着强烈的自我唾弃。 我他妈到底又给我自己惹了什么麻烦——他听到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痛苦地嘟囔。 之后加尔文便自暴自弃地回到了电脑前面,他无所事事地点着鼠标,企图再认真研究一下那份属于维吉利的背景资料。但是这个房间里有另外一个怪人的事实却让他感到格外的如坐针毡,他总是无意识地抬头越过电脑屏幕朝着希斯图望去,后者的动作非常的灵巧和熟练,他轻巧地在加尔文客厅和厨房里来回穿梭,手上拿着抹布和其他清洁工具。 加尔文非常惊恐地看着他以惊人的速度清理起了房间,没有过多久,这间旧公寓便在希斯图的打扫下干净得有些怵目惊心。 而正在进行这种艰苦的体力劳动的希斯图俨然乐在其中,只要跟加尔文对上视线,他便会灿烂地微笑一下。 加尔文觉得自己正在往外冒鸡皮疙瘩。 没错,他确实给自己弄了一个巨大的,前所未有的,麻烦。 他想。 在清理完客厅后希斯图幸福得踮着脚尖回到了厨房。加尔文听到了那些牛皮纸袋簌簌作响的声音,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