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浑说不知,死不认账。“老爷冤枉啊、冤枉啊,这,这我不知道啊,或许,或许是府里有人擅自挪用了,是慧贤失察,老爷明鉴啊……” 莫鼎元气青了脸,却问不出下落来,倒是而后莫明珠对莫鼎元提点了提点,让他私下底设个软圈套,套周妈妈的话。 莫鼎元当即脑子一亮,假意放过周妈妈,要送她告老还乡,而后才套出话来。 “那些银子是拿去给二小姐还债了,二小姐烧了书院的屋子,还砸了秦家香水铺子的货,被索赔的。” 莫鼎元一怒之下,将那桌腿儿都拍折了一截。莫雪兰去找秦家二老的茬,摆明了是因为二老是莫明珠的外祖父母的原因,目的明显。秦家二老一直是莫鼎元钦佩敬重之人,又是过世妻子唯一的义父义母,他向来客气,却不想被自己的女儿这般刁难、欺压上门,心底对莫雪兰的愤怒、失望不堪赘述,对莫明珠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从前是爹爹糊涂了,竟叫你吃了这么多哑巴亏,你该早些告诉爹爹啊……” 莫鼎元心疼完莫明珠,又回头怒声吩咐: “将那闯祸精好好关起来闭门思过!想明白了来给她大姐道歉!” 莫鼎元吩咐完,想起缺的两万两银子,又头疼。 “现在生生少了两万两,若圣上问起那墓修得如何,我可如何说?若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贪污那两万两自己亲娘的棺材本儿呢。” 莫鼎元两袖清风,除了那些不动产,这一时间要周转出两万两来也是不容易。 “爹爹莫急,明珠筹一筹或许还有。”莫明珠粗略算了算,她与秦长梵分红之后,刚好挣了两万多两白银。这两万两她可以先暂时挪用出来,只是,明年铺子要大肆扩张,要开满长安大街小巷,只怕那一笔银子还缺…… 瞧了眼桌上那把烂兮兮的万香扇,莫明珠有了个绝妙的主意……‘呵,师父,可别怪我算计你,只怪你名气太大,我身为你徒儿若不利用,就是暴殄天物了……’ 老夫人得知莫明珠拿出所挣的两万两银子给她修墓,当即感动得老泪纵横,忙从院子里急急赶来紫园,拉着莫明珠的双手。 “明珠啊,你这银子你好生留着,墓嘛修那么好做什么,一捧黄土埋了身子就是了。”“再说,我这身子骨还撑得住,用不着那么着急,府里的银子周转周转,就有了。”“你好好留着,花在刀刃上……” 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要,想起过往种种对莫明珠的刁难、冷落,悔不当初。 但莫明珠还是暗暗给了莫鼎元。银子不是省出来的,是挣出来的。莫家纵使有多般不是,终究给了她这副身子,让她重活这一世,两万两换来一条命,值得。再者,若让那假仁假义的皇帝得知他莫府贪污了他赏的棺材银,恐怕不好,万一以后说起来只不定就是个家破人亡的隐患。毕竟,她也姓莫…… …… 高氏通过安插在府中还未被拔出的眼线,得知了莫府的状况,以及莫明珠这一系列举动,气恨攻心直呕出口血来! “该死的贱蹄子,倒是我低估了她!又得了便宜又做了乖,倒落得我一身不好!野种小蹄子,总有一天让你落在我的手里!” 高氏骂得凶狠,全然不似往日慈爱。 莫雪兰在一旁哭哭啼啼。“娘,这可如何是好?爹爹得知了我去砸莫明珠的香水铺,又闯了祸烧了书院,他定然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疼我了。”“还有三皇子,他看见莫明珠漂亮了,会不会还想娶她……” “老爷他向来偏心莫明珠,都是因为陈氏那个贱人!”高氏咬牙切齿,阴狠地冷哼了一声。“雪兰莫怕,我们高家人也这么容易被击垮!咱们背后可还有整个高家!老爷,都还得看我爹爹的脸色行事呢。” 莫雪兰闻言,才擦了眼泪,扬起希望。“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高氏将莫雪兰上下看了一遍,狠中带笑道:“你只需好好保养好身子,年末龙额书院有年宴上好好表现,不能输!” 莫雪兰重重点头。年宴是皇后与龙额书院主持,男女学生和家长们都会参加,说白了便是让父母、子女都好挑选的地方,当年的皇后,便是在年宴上被太后选中,做皇子妃,而后成皇后的。 莫雪兰打起精神,她不要过失宠的日子,年后,就是她风光出嫁进皇宫的日子,她不要穷穷酸酸、委委屈屈出去!她可是长安第一美人,必须做最风光的新娘!年末宴上,她定要挽回所有的面子! 高氏当即休书一封,让心腹丫鬟悄悄传递出府,送去镇国公高府。 信当晚就到了国公府,而第二日一早,知府大牢就传出三骗子在牢中畏罪自杀,以及莫府井中,周妈妈畏罪投井,临死留下一封遗书在井边,说挪用银子的是她,为了脱罪才栽赃的高氏云云…… 虽说,这事发得突然,难以使人真正的信服,但却让人捏不到高氏的把柄了。再者,高氏一口咬定是被那三骗子所蒙蔽,并不是有心加害莫明珠,现在少了关键证人,案子更加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