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一看,心头一阵火起。 是几个村里人,围着小老弟在打,一边打一边高声嘲笑他。而那个可怜的小老弟抱着脑袋缩在地上,蜷成一团,发出哀哀的痛叫,身边散落着几个红薯和不知名的茎块。 几个人踢他的肚子和背,嘴里骂骂咧咧:“谁准你上山挖这些红薯的,打死你个丑东西。” “他怎么打都打不死,不然我们把他丢粪坑里试试?” “臭死了,以前不是丢过,他自己爬出来,在我家门前那条路走过,路都被他走臭了。” 白绫:“……”这几个狗儿子,你们惹到老子咯。 她快步上前,抬脚几个飞踢,把那几个大笑的村人踢飞了出去,倒在一边的菜地里啃泥巴。 “你怎么样了?快起来。”白绫把手放在那破麻袋一样的衣服上,将贴在地上的一团人形扯了起来。 陆林生被她扯得踉踉跄跄,他又用那种发痴似得目光盯着面前的仙子。手里紧紧抓着的一个红薯咕噜噜滚落在地上,掉在白绫脚边。 白绫看了眼,看他好像真的没事,这才蹲下去,把那些红薯和茎块捡了起来,“走吧。” 陆林生浑身都疼,但他顾不得身上的疼,一瘸一拐地跟上了前面的白绫,心中充满了一种憧憬向往和畏惧羞愧。而那些被大力踢飞的人,在看清楚白绫后,全都傻了,愣愣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们肆意欺负的丑八怪身边,为什么会有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子? 白绫吃到了久违的烤红薯,这味道竟然和她大学后门那个冬天推车来卖的红薯味道很像,她不由出了一会儿神,又将目光放在了小黑灶旁边的那个兄弟身上。 他离她远远的,没敢凑近,本来正在看她,见她看过去,立刻就惶恐地低下了头,整个人快要和小黑灶融为一体。 白绫:“……”怕个铲铲,怎么哈戳戳的。 她忽然记起来在山里的时候,这个兄弟跪在自己面前痛哭的样子,他还问她,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她默然片刻,觉得心里不得劲。只是因为长得不好看,就要这样被人欺负,被人随意打骂吗? “你过来。”她一招手。 陆林生带着恐惧和自己也没察觉的希冀走了过去。白绫又说:“你把眼睛闭上。” 陆林生照做了,白绫抬起一只手,虚虚停在他脸上,掌心中忽然蕴起一团柔和的白光。她腰间的老贝壳吓了一跳,连声传音,“小主人,你可不能这么浪费灵力啊!” 白绫没理他,径直努力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结果,大兄弟的丑脸还是那么丑,毫无变化。 白绫:“……”好鸡儿丢人,完全没效果!根本治不了,这个灵力没有用! 老贝壳痛心传音:“小主人,你这样就是浪费灵力,不会有用的,所以我才让您一定要去拜师学会使用各种法术和灵力啊!” 好叭。 白绫搓了搓鼻子,见兄弟还闭着眼睛,暗搓搓从灵囊里掏出来一颗金色珍珠,“好了,睁开眼睛吧。” “这个珍珠送给你,就当是你给我引路的谢礼。”她假装自己并不是治疗失败,而是一开始就想拿珍珠当谢礼,才会叫人闭上眼睛。 陆林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手中的珍珠,哪怕他再没见识,都知道这珍珠是个宝贝,他噗通一下又跪了,不停磕头,“我、我不要这个,仙人,求你带我走吧,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给您当仆人。” 白绫抬手抵着他的脑门,阻止了他继续磕头,“我不收仆人,你不想要这个珍珠就算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陆林生看着她,她的眼睛好像有奇特的力量一样,让他移不开目光,最后他近乎喃喃的低声说了一句话,“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就是一辈子都能吃饱,不会挨饿……” 饥饿这两个字几乎伴随着他这短暂的一生,他的一切卑微和伤痛,都来自于这两个字。 白绫忽然放下了手,“可以,这个愿望,我满足你,跟着我来。” 她把陆林生带到了附近县城里,找了个酒楼,直接找上掌柜,给了他一小袋莹润的白珍珠,又指着身后的陆林生,“看好这个人,以后他的一日三餐,你们酒楼都包了,这一袋子珍珠就是饭钱,怎么样?” 掌柜的看着那袋漂亮的珍珠傻了眼,回过神后连连点头,看着白绫的眼神就像在看财神爷,连带着对于丑得吓人的陆林生也态度和蔼。 白绫,“记着你的承诺,给我写一份契书交给他。以后我会回来看,如果你没有做到……” 掌柜的:“不会不会,我们酒楼是百年老店,最讲信誉的,您放心!” 白绫没有在这个小城多留,处理完这件事后她就离开了。她没有将这一次萍水相逢记在心上,她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