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数十个仆从,张将军反倒会十分高兴,西四营已经三十年没有随行巫了,这些西陲的士兵们完全靠着自己铁一般的意志和强硬的手段在抵抗着蛮族,有巫去简直再好不过,更别说这还是一名大巫!他只会盼着司卿带的人越多越好,因为这样可以完全确保这位大巫的安全,至于司卿的脾气难不难搞,已经是额外的烦扰了。 至于绿歌,她已经失踪五年,至今杳无音讯,昨日里去见赵申屠,叶无莺本想让他帮着找一找,但到底没有开口。绿歌的命牌好好的,初时叶无莺担忧过她是否也落入危险,但后来调查过当日之事,红舞死了,她却是逃了,不曾落入赵弘旻的手中,那现在她的失踪只能说明一件事,她不想回来。既不想回来,叶无莺也不勉强,并没有像某些主家那样因为暴怒直接捏碎她的命牌。 秋瑟和雪泥是前几年方才到叶无莺身边的,他们全名叫陈秋瑟、陈雪泥,名字不怎样,却是京城有名的圣者陈徽的记名弟子,也是他的族人。如今叶无莺外出,常常带着这对堂兄弟,他们也确实表现出了极高的属于武者的素养,忠勇侠义一样不缺。 谈凯江在西荒曾经待过十数年,旁人不带也要带他,因为只有他最为了解西荒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尽管已经离开西四营多年,这素来没什么人愿意去的西四营指不定和以前根本没什么区别。 越是往西去,这春日里充满生机的浓绿景象便越来越少,车窗外渐渐从绿色过度到土黄色,还有各种高大岩石呈现出的深红、暗绿、靛蓝。 叶无莺眯着眼睛瞧着,一路这般平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以为那些个皇子皇女,多少要给他找些麻烦的。 “或许这就是赵申屠的意思。”司卿忽然说。 叶无莺愣了一下,“你是说?” “西荒虽然十分危险,于你而言,说不定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卿看着他,“其他的军中势力且不说不能给你统领这么高的位置,与那些皇子皇女的家族未必没有牵连。你要知道,上官家在军中颇有势力,你与上官家在宫中的珍妃之子赵弘旻已经是生死之仇。皇后家亦然,她出身大士族,有几位堂叔便在军中,再加上她母亲那边的一个舅舅,如今也是统领。哪怕是赵弘启,他的外公也是东漓水军的统领。” 大殷尚武之风盛行,文官着实没有看不起武官的余地,甚至不少世家士族之中,也有不少子弟希望走军方的路子,恐怕这也是为何大殷只设三阶军官的原因所在,就是为了杜绝那些世家中妄图进入军方的人在选官时候多加操作,反倒坏了军队的底子。相比较而言,给这些世家子一些不痛不痒的闲散文官官职反倒是小事了。 但是各世家士族之中,总不乏优秀的子弟在军中的,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甚至连赵弘霜,都不能说完全没有军方势力,就连叶无莺自己,之前也在试图接触几位校尉一位素来中立的统领。 可是,到底比不过那些个天然就有亲戚在军中的皇子皇女。 “我知道你的意思,相比较而言,唯有西四营是最干净的。”因为条件最艰苦,晋升的希望也最渺茫,世家士族有前途的子弟绝不愿意来。 想到这里,叶无莺忍不住朝顾轻锋看去,上辈子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执意去西四营?这辈子,她又为何一听要来西荒,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这里面必有原因的。 赵申屠果然不是真的想要为难他,怕是早就想好了的,将他扔到西四营来其他皇子皇女或许在幸灾乐祸,在赵申屠看来,这不过是对叶无莺的磨砺。 刨除了阴谋诡计的影响,单单是环境的险恶,或者说真正战场上的磨砺,他认为对叶无莺是必要的,当然,叶无莺自己也这么想,他早已经不抵触去西荒了,甚至还盼着去瞧一瞧那满目黄沙的场景。 到底是不一样了。 上辈子他直到死,赵申屠都没有做过这样的安排。 若是他没想错,怕是赵申屠比那时候要更加看重他,才会有这样的一条命令下来。 “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明年那件事,该如何运作。”司卿翘起了唇角。 叶无莺点点头,瞥了阿泽一眼。 从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