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件原委,却并不打算一口应下。 祁威叹道:“若只是婚约一事,祁某又岂会冒昧打扰斐庄主?唉,宋王两家约了三日之后决战,不死不休。这两方,任何一方折损,对商州均会造成动荡,届时,又岂是两家私事这么简单?如此,斐庄主还要推拒吗?” “如此。便另当别论了。”斐然殊摇扇沉吟,“三日,足够了。” 祁威大喜,连声道:“那就劳烦斐庄主了,若有用得上祁某之处,祁某必定全力配合。” 送走祁威后,斐然殊问行歌:“此事,你怎么看?” 行歌肃穆,道:“阿斐,贫道深有感触,你就是武林一块砖,哪里有洞往哪儿补。” 斐然殊一愕,随即笑道:“阿楚啊阿楚,你脑中洞甚大,可需要斐某来补?” 行歌不高兴了,“会不会聊天?脑中有洞还能活?贫道好歹是道门一枝花,风华正茂,身强体健,哪里有洞,你才有洞。” “道门一枝花。”斐然殊只是淡淡重复了这几个字,不肯定,也不否定。 行歌默默掏出三块竹牌一字排开,“三大名宿亲口认证,童叟无欺,道众三万,一枝独秀。贫道就是道门一枝花,服不服?” “斐某服了。那么你的逍遥游练得如何了?”斐然殊道。 行歌想起自己那无法收放自如常常吸取他人功力采阳补阴的逍遥游,不由默默收起三块竹牌,语重心长道:“阿斐啊阿斐,你会不会聊天?贫道掐指一算,若在章回体小说中,你这种人活不过三章。多大的人了,知不知道分轻重?晓不晓得先天下之忧而忧?” 不等斐然殊开口,她又紧接着道:“大事当前,你方才答应了那要哭不笑面虎什么?只有三天时间,你还在这边风雅如风常伴你身,知不知道什么是当务之急啊?” 行歌叨叨了一大段,最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跨出厢房门,朝外大喊了一声:“三碗米饭,两斤牛肉,四个小菜,一壶好酒,麻利儿的上来!” 差点忘了这可是位敢饿她她就敢晕过去的主儿。 斐然殊望着行歌,忍俊不禁,“果然是,当务之急。” 是夜,弯月挂上枝头。 斐然殊在客栈房中,翻着一本名册。 行歌拿着一壶小酒想找人同饮,便凑了上来,一个酒杯放在斐然殊手边,悄悄满上一杯。 斐然殊突然道:“你觉得王家为何突然退婚?” 行歌盯着那个酒杯,随口道:“可能王家小姐有难言之隐疾吧。” 斐然殊合上手中名册,道:“江湖大家每月出入来访皆有名册,这便是王家那名册。退婚前后并无医者出入王府。王家小姐更是已经一年不曾离开家门半步,连每年一次的祭祀都未曾露面。” 说着将行歌悄悄放下的酒杯挪走,自顾自饮着茶水。 行歌瘪了瘪嘴,默默将酒喝了。 斐然殊又道:“不过倒有一事颇为有趣。” “何事?”行歌不死心,又倒了一杯,放到他手边。她还就不信了,这一路行来,她三番四次相邀,他却是滴酒不沾。究竟是何缘故?明明知音酒量不浅酒品不差,身为知音好友的他怎么可能不喝酒?不喝酒还怎么愉快地做朋友?不喝酒还怎么顺利地乱性……咳。 斐然殊道:“这半年来,明明与道门素无瓜葛的王啸穹,却前前后后请了四次太清山的道长上门。说是问道,但他请的却都是那些擅长堪舆驱邪之术的。最近的那一次,恰好在退婚之前两日。” 行歌一口酒喷了出来,“王家姑娘这是撞邪啊?” 斐然殊抬头望窗外弯月,低头轻拍行歌肩膀,道:“仙姑,这次靠你了。” 行歌一愣,连忙伸手阻止:“别啊阿斐,斐大大,咱们再商量商量,贫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