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享原以为和周灼透了话后,怎么也会隔几天才能看到丈母娘的影子呢,哪成想啊,第二天一早,他和长乐就被丈母娘大人堵了被窝。 这可不比被江明煜堵被窝,由着他任意扔枕头、发泄不爽,对着丈母娘大人,对的时候都未必是对,何况还有错呢。 这个不是亲娘胜似亲娘的娘,往往需要拿出对付亲娘一百倍的精力才行的。 这回,都不用长乐催,李荣享主动就往长乐身上糊衣服,等着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忙乎好,萧华长公主已经深锁娥眉,站在他们卧室门口了。 李荣享深深觉出不对劲来。 前几次,萧华长公主确实也来打扰他们,但绝对不会这么早来的,更不会站到他们卧室门口来。 萧华长公主不比江明煜那个熊孩子,怎么也会自持身份不是?今早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做事都不附常理了。 “姑姑!” 可怜李荣享三十好几的人了,每次见到萧华长公主还都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没有半分诗经经主的霸气沉稳来。 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却也不敢叫人家‘娘’,好在‘娘’这个字眼不好叫,他还可以叫‘姑姑’。 ‘姑姑’这个称呼,对他也好些——叫出来,压力不那么大啊。 “本宫找长乐有事,你离着远点。” 说完,也不看李荣享什么表情,拉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长乐大步进了他们之前刚出来的卧室,等着李荣享试图一起跟进去,‘砰’的一声大力关门,差点震断他的鼻子。 李荣享摸着鼻子,站在门口,望着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只觉得生无可恋。 两旁等着侍候的婢女们,努力地把头低得更低,几乎要压到脚面上了,才能强忍住不让她们姑爷发现她们,忍笑忍到扭曲的表情。 被关门外,李荣享也不能走啊,他在廊下,就地找了一个台阶,撩开衣衫,席地而坐。 那边,连忙有婢女送来坐垫,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怎么就不能好好地恩恩爱爱了呢,心好累啊,他这辈子坏事是没少做,也不用全报应在他和长乐夫妻生活上啊,比如报应报应在他那对早死的父母身上、他主子身上、他下任主子身上,这不都行吗…… 难道是老天爷没有感应到他的孝心诚心,不行,他一会儿还得去找趟周灼,和周灼学学怎么念经,至少也得让佛祖知道知道他的心意吧。 李荣享这里胡思乱想、忐忑不安之时,卧室里面,长乐正和萧华长公主解释,替他说着好话。 “娘,李荣享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好着呢,你别听煜儿胡说,他一个小孩子可懂得什么,他是因着李荣享扔了他枕头,才去找你告状,想着出口气的。” 萧华长公主只听,并不说话,一双凌利的凤眼,此时显得有些浮移不定,眼白的地方还挂着几根极细的血丝,看着就有几分憔悴,好似一夜没睡。 长乐瞧着不对,自己这点事,估计着她就是不解释,她娘也能知道,之所以来折腾,也是生活过得太平淡,又瞧着李荣享确实不爽,她娘还记着当年那事的仇,借着江明煜告的状做引子罢了。 长乐担心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我……”萧华长公主欲言又止,这就更不合常情了,长乐也跟着紧张起来,“娘,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吗?谁为难你了?” 长乐问完后,不用萧华长公主回答,她自己就推翻了自己,谁敢为难她娘,这举国上下,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啊。 那是……和周灼感情发生问题了?应该也不会啊,周灼那脾气,她还是信得过的。 就算她娘无情、冷酷、无理取闹,周灼也不会跟着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的啊,一个巴掌哪能拍得响,这比第一个还不可能发生。 “娘,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咱们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长乐双手紧紧拉到萧华长公主的手上,握住得是一片冰冷,萧华长公主的手,竟然冷得吓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