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神就粘一肚皮泥,洗都洗不干净”胖兔子挠挠耳朵,大为唏嘘:“如今回想起来,那真不是兔过的日子啊!左不是右不是,吃多和吃少,都糟。” “吃多和吃少,都糟?”听到这里,记者奇怪了:“这怎么说?” 胡亥看白痴似的白了对方一眼:“不吃,跑不快,会被逮了吃掉。吃多了,长太胖,就该进汤锅了。” “哦,哦哦!”记者一头汗,表示理解,表示理解和同情。 “虽然当时苦……但现在忆起来,那段日子还是很扎劲的!”眯眯眼,兔子摸摸三层的肥下巴,颇为感慨:“你不知道,俺后来被特选后虽然不用再担心吃食,可没完没了的‘上岗培训’也痛苦啊……” 记者的眼睛定洋洋的——当宠物兔,要‘上岗培训’? 胡亥不高兴了,挥舞两只前爪做咆哮状:“你以为当宠物很容易吗?” ‘难道不容易?成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陪主人吃喝玩乐额……’瞅瞅兔爪下的板砖,记者聪明地选择虚心请教。 “当宠物,首先必须习惯洗澡,用‘水’洗澡……”兔子撸撸身上干干净净的皮毛,叹口气:“可你知道吗?俺们兔类天性怕水,一沾水容易受凉生病,甚至……没命。当年,头一批兔子候选者中四分之三就折在这‘洗澡’上。” 没养兔子经历的记者,吃惊了:“四分之三?哦……” “还有,对兔子而言,生活环境中若没自己排泄物的气味,就会很没安全感。心惶惶,总是心神不宁……”胡亥抓一把板砖,哀怨地嘀咕:“可你想象得出,大汉宫殿中弥漫兔尿气味吗?” 记者诚实地摇头:“想象不出……不可能。” “仅仅这两点,就几乎要了俺半条命啊!还有,要学会在固定的地方嘘嘘嗯嗯,要适应吃各种熟食……”胖兔兔一面说,一面感慨万千:“更别提要记住哪些人不能惹,那些人必须巴结,哪里可以跑,哪儿不能去了……” 记者忽然发现,将人类习惯强加在一只兔子身上,堪称‘苛刻’。 甩甩头仿佛甩掉过去,胡亥兔重新神采奕奕:“不过,俺总算锻炼出来啦!所以才被千里迢迢送来长安汉宫,经过努力,得到皇太后小翁主的喜爱,成为长乐宫第一宫兔!” 酝酿一下感情,记者随声附和:“胡亥君的确不易,大老远的去国离乡,我听了都难受,深表同情。” “同情?”三瓣嘴歪歪,兔子瞪圆了一双黑眼,极为警惕地瞪记者:“你不会是打算向长公主告密,说我‘心怀故国,不安于汉室,不乐意陪伴翁主’吧?” 记者差点一个趔趄摔倒,退半步小心护住两手:“胡亥君,我绝无此意。为何这么想?” 大胖兔晃晃脑袋,咧嘴,露出一口雪亮雪亮的板牙:“最近平度家的小白向俺报告,好几家贵族外戚啥的想送异邦番兔进宫……这些混蛋……明显是冲我来啊!” “没有,没有……”记者忙不迭撇清,他可不想招惹皇宫里的人——不,宠物——事纠纷。 “哼!”抓起板砖摇摇,放回屁股底下,兔子又恢复招牌傻兮兮可爱状:“其实俺一点都不担心。翁主最喜欢俺啦,才不会稀罕啥番兔!” “对,对,胡亥君威武!”见兔子对地位如此紧张,记者不禁对宫廷宠物的待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胡亥君……不知汉宫之供给几何?” 兔子努努嘴,不回答——非常有保密意识。 记者自顾自地猜测:“吃喝……自然不会缺,伺候的宫奴宫婢,总有两个吧?” “口胡!”兔子一跃而起,迅速抓狂中:“宫奴?宫婢?俺怎么可能让那些贱人近身伺候?” 一只兔子,嫌弃人‘贱’?! 记者掏出手帕抹抹汗,无语。 “早听说你们傻帽,还真啥都不懂。”兔子腮帮子鼓鼓的:“宫奴宫婢做粗活;平常贴身照顾俺起居的,是三个宫女……正正经经人家的‘良家子’哦!至于负责的鲁女,职位虽不高,但也是个女内官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