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样子地歪在席上,尝着点心、喝着饮料、搂着兔子与姐姐妹妹聊聊天……这时节,唯一能让胶东大王伤伤脑筋的,大概就是如何赶在姑姑回来前想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以方便在长信宫留宿。 带长柄的大宫扇,一下又一下…… ‘想个什么理由呢?最好能一劳永逸,在长信宫混上半个月一个月的。’ 摇扇子的宦官汗流浃背,前襟后襟全湿透了,胶东王刘彻依然嫌不够——刚出炉的牛羊肉馅蒸饼,一定要趁热吃才够味道,在这个人间六月天。 叫长信宫的内官添冰,把盛冰的金盆挪近些,胶东王叉起第五块牛肉饼放进嘴里,嚼得有滋有味;灌一口吴女刚送来的冰镇汤饮,舒服到几乎叫起来:‘长信宫的食物……就是美味啊!单单一种肉饼就好多种。相比之下,漪兰殿的吃食只配去……喂猪!’ 胡亥偎在膝前,一对圆眼滴溜溜地转,不住朝饼子上瞟啊瞟——馋相毕露。 刘彻见了,挑只素点心,掰开搁边上晾着,然后冲胖兔子摇头晃脑宣布:‘要的话就打个滚,翻了筋斗……就给你吃哦!’ 胖胖兔一跃而出,投奔小主人; 往馆陶翁主怀中拱拱,表示很委屈很委屈。 窦表姐看不下去,弱弱地为宠物兔打抱不平:“大王!” 安慰地抚抚胡亥的头背,阿娇睨瞪彻表兄一眼:‘哪儿闹饥荒啦,至于这样吗?!这家伙,无不无聊啊!’ 黄金指环上的飞鱼,扣在青铜席镇上;发出悠长的声响…… 从头看到底的吴女官应声而出,含笑屈屈膝,摆出马上出去那新点心的——姿态。 “阿娇……嘿嘿!”刘彻是个好同志,知错就能改,立马见风使舵,捧着点心凑过来亲手喂兔子。 对长信宫最要紧的宠物表达过足够的善意后,刘彻手肘顶顶陈表妹,好奇地问:“阿娇,何因……不悦?” 阿娇摇摇头。 ‘不是没事,而是不说吧!’刘彻挑挑眉,不信——前面就注意到了,阿娇今儿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虽然摇头否认,阿娇却很快陷入自己的思绪:‘那天,阿大……是不是失望了?过了那么久,我竟然还会怕狗,听到狗吠就……哆嗦……’ 皇帝舅舅当日的表情,莫测高深;阿娇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阿娇,阿娇!”见表妹又走神了,胶东王表兄不禁大为不满——他的存在度,有这么低吗? 伸臂去推! 少年的手,又长又有力;阿娇惊觉,急急缩肩,险险避过。 ‘搞什么?’如羊乳白玉的颊上升起红霞,娇娇翁主闹了——女孩子拳头连出,迅速反击! 嘻嘻哈哈躲过米分拳袭击,刘彻往席上一歪,反而试图去挠表妹的胳肢窝。 阿娇岂会让他得逞?动作敏捷地避开,伸腿一踢,反攻 …… ‘咕~~又来了!’习以为常的窦表姐镇定地接手宠物兔,为胡亥撸撸肚皮——这家伙吃太饱了,不按摩按摩会消化不良滴。 殿内殿外的数十从人司空见惯,集体自认聋子盲人,当然也会不有任何人大惊小怪到跑去里面找窦太后报信儿。 ★☆★☆★☆★☆ ★☆★☆★☆★☆ ★☆★☆★☆★☆ ★☆★☆★☆★☆ 正打打闹闹,东殿的边侧门进来名宫娥,徐徐走到贵人们面前,芳姿优雅,行礼如仪:“大王,翁主……” “阿甄哪!”本来被打扰到,胶东王是很不乐意的。 可待看清来人,刘彻的嘴角立刻咧开来——甄氏,二十出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