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了怔,马上放开手,刘彻点头有如鸡啄米,果断地响亮地承认这就是为了王美人量身定制的扇子,原想做个惊喜,没料到被提前发现了。 “吾儿……贤孝!”王美人摇着扇子,看上去快乐得不得了。 胶东王刘彻也在笑,白亮亮的牙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只有相伴他多年的两个陪读能看出,这笑容里含了——多少不甘——多少恼意。 与儿子的两个伴读和蔼地聊上两句,揪住刘彻的袖管,王美人一脸神秘地告诉儿子,她找他有事。 萧琰和韩嫣闻弦歌知雅意,毕恭毕敬先行告退。 ★☆★☆★☆★☆ ★☆★☆★☆★☆ ★☆★☆★☆★☆ ★☆★☆★☆★☆ 前头,一对母子, 后面,十多数宫廷侍从, 在未央宫的掖庭中走着,走着…… 王美人一边走,一边问儿子:“阿彻,小君之病……何如?” ‘就猜到你要问这个……’刘彻按早想周全的套路知会生母,薄皇后那里没什么大碍; 主要是因为睡眠不好,病情才总有拖沓至今;不过太医说了,应该不会恶化,慢慢地总能痊愈。 “昊天上帝,昊天上帝!”王美人合手向天,做仰天祈祷状,小声乞求老天爷一定要保佑皇后康复;随后,又殷切切地告诉儿子,如果行的话,她万分乐意去椒房殿伺疾。 对王美人谦卑恭顺的敬上表现,刘彻立刻做出恰如其分的赞美姿态。 与以往的历次不同,胶东王刘彻这回百分之百相信生母乃真心诚意,绝非假惺惺,更不是别有用心——薄皇后但有不测,栗夫人必然母凭子贵取而代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不是傻透顶了,人人清楚后宫们的日子准定比现在难过。 关心完皇后娘娘,王美人又问起长信宫的老少主人们。 刘彻眨眨眼,很尽责地捡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禀告禀告。 ‘敷衍我?’斜斜地看看儿子,王美人并没点破, 只挑挑嘴角,充满好心地提醒儿子:如果不了解女人的话,他恐怕很难真正讨到女孩子的欢心,尤其是阿娇那个年纪的贵女。 ‘胡扯!我怎么不了解?我很清楚祖母不喜欢甜食,姑姑不喜欢酸的,阿娇口味上没挑剔,可从不碰腌腊制品,那怕吃白饭也不动一下下。还有……’虽然心里面不服气,胶东王还是低了头,不争辩,乖乖顺顺地表达赞同——在大汉,和长辈特别是生母对着干,纯属傻瓜行径。 翻过个不高的山坡, 穿过两片林子一个小湖, 刘彻越走越犯嘀咕:这里已是后宫很深很偏僻的所在了,他这个生于未央宫长于未央宫的皇子都几乎从没到过——老娘带他来这儿干嘛? 刘彻忍不住问了:“阿母,此……何往?” 王美人笑笑,不语;被问急了,才用颇具煽动性的声线含义深深地告诉儿子——带他去——长长见识! ★☆★☆★☆★☆ ★☆★☆★☆★☆ ★☆★☆★☆★☆ ★☆★☆★☆★☆ 单单一进的小院,掩藏在大片的柳树林中; 米分墙黛瓦,涂成绿色的窗棱和门扉——不预先告知的话,再怎么仔细找恐怕都难以发现。 打量打量前方陌生的房舍,刘彻微微挑起眉。 他忽然想到某个地方,某个只停留在传说中,或是异母兄长窃窃私语时偶尔泄露出一鳞半爪的地方。鉴于后宫王氏姐妹的孩子中,刘彻是男孩中最年长的,他一直没能成功打探出此地点的具体情况。 王美人带着儿子走进院子,停在房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 仅轻轻一推,就‘吱呀呀’开了。 里头深深的,不时飘出浓郁的脂米分香气——刘彻心中一突突:‘难道……真是这儿?’ 盯住唯一的儿子,王美人幽幽地幽幽地道:“吾儿,汝不知……女子!” “嗯?”刘彻一愣。 不待刘彻有反应的时间, 王美人突然发力,一把就将儿子推了进去…… ★☆★☆★☆★☆ ★☆★☆★☆★☆ ★☆★☆★☆★☆ ★☆★☆★☆★☆ “哇!” 刘彻冷不提防,跌跌撞撞跨进门槛,差一点跌倒。 站稳了! 看看洁白地砖上的黑脚印,还有脚上沾有泥土的王履,胶东王皱起眉头冷哼:‘有这么急吗?连鞋都没来得及脱?’ 因窗上蒙了双层的暗色纱,室内的光线相当昏暗。 吸吸鼻子,刘彻没兴趣地回转身——讨厌这类脂脂米分米分的气味,太浓了,反而有庸俗廉价的感觉。 抬脚,刚要走…… “大~~王~~~”随着嗲嗲的媚声,两个香喷喷的人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