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各色人等无不衣冠楚楚,携带贺仪,拖儿带女地赴会观礼。 亲弟弟嫁女儿,做姐姐的哪能不照应? 馆陶长公主一家到得比平常宾客早许多。王主姱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都打起了精神,里里外外张罗。大表哥陈须也不得清闲,留在外院和窦家几个少君一块儿担负起招待贵客的重任——在各路皇亲国戚面前,宗正寺官员委实不入流,没人愿意搭理。 阿娇表妹是闺女家,轻省,啥也不必做。通常,未婚的亲戚家女孩会和新娘聊聊天,扯扯家常,以期宽解新人的紧张情绪;或者就梳妆打扮方面提个把建议,表示表示关心。 奈何馆陶翁主喜欢梁王舅舅,对梁国的表姐们却谈不上有多大的感情。在备嫁的楼阁中略坐了坐,与婉表姐寒暄几句,待到窦家的几位闺秀也到了,就寻个托辞出来了。 梁王在长安城内外的私宅不少。这所别院,馆陶翁主阿娇也是头回来,自然要四处逛逛。 才走没多远,后边就传来清脆的呼唤:“阿娇,阿娇!” 吴女官在后侧提醒:“翁主,王主妜……” 馆陶长公主的女儿闻言,含笑转身——果然,城阳家的表姐刘妜衣袂翩翩,盈盈而至。 “阿娇……”刘妜笑眯眯的,一来就拂开吴女官,挽住阿娇的胳膊。 相互问个好,王主妜就吵吵着要表妹答应帮忙,帮忙请人! 刚才在别院大门边数数,发现在京的亲王都到了。城阳王的女儿羡慕啊! 婚礼最要紧的是什么? 排场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客人的档次。不论别的,光凭那十多个皇子亲王在客厅中一坐,梁王主的婚事就算大大的成功。 想着过不到十天就是自己的好日子了,刘妜就着急就上火——相隔如此之近的两次婚礼,若是差距明显,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京城当中里混啊! “从姊!”阿娇捂着嘴笑,不肯应承。 虽说都是王室贵女,但王主婉是梁王舅舅的女儿,是皇太后的亲孙女,也是皇子们的正牌堂姐妹。宗正操办的婚事,当朝皇帝和长公主凑的份子,诸位亲王表兄当然会来。 比较之下,城阳王室和帝室的关系就疏远多了,如何相比?再说,与其舍近求远地请她,何不让王后姑妈出面——陈王后毕竟是藩国王后,又是长辈,身份地位都合适。 ‘母亲?阿母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小国王后……’不住口地“阿娇”“阿娇”求着,王主妜蔓藤似的扒在陈表妹身上,就是不松手。 “从姊,从姊……”实在拗不过,娇娇翁主只得暂时投降:“一试,仅一试哦!” 到手承诺,城阳王主喜笑颜开,拽着娇娇表妹逛花园, 忽然发现阿娇表妹旁边似乎少了什么;前看看,后望望,王主妜恍若想起:“咦?阿娇,窦从姊呢?” “从姊啊!归邸……其继母病。”说到这儿,馆陶翁主皱起眉头——章武侯太子妃近半年来屡屡称病,动不动就要窦绾回去伺疾。派太医去看看吧,又查不出什么病。不知搞什么鬼? “哦,如此呀!”王主妜跳过窦表姐,奔向另一个主题:“胡亥呢?” “胡亥?大母处。”馆陶翁主徐徐解释,今儿她家算半个主人,要承担的事情多,所以胖兔就不带着了,怕万一照顾不到跑丢了。 “唉!错矣,错矣!”城阳王主苦着脸,长吁短叹,坚称对长耳版秦二世爱慕已久,长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