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看过了,还是早点回家吧,省得家里的兄长惦记。 听到提及兄长,阿娇倒是上心了:‘马车和其他人早该到家了吧!要么还是早些回去吧,让大兄阿兄久候,的确不大好。’ 娇娇翁主歇了逛遍铁器街的心思,正打算离开,铁匠铺前突然响起了吵闹声。 回头一看,就见最左面的店铺出来两个伙计,将一名儒生打扮的少年推推搡搡架出来,恶狠狠推到在地上;嘴里更骂骂咧咧个不停,不外是些‘没钱还做什么生意’‘铺面价高者得,理所应当’。一个穿绸袍裹皮袄的青年管事抱着胳膊在店门口冒个头,发出两声冷笑,很快就闪回去了。 馆陶翁主停下了脚步:‘这人,这人是……费季。他怎么在这儿?态度还如此恶劣?’ 不怪阿娇翁主意外,费季是堂邑太子陈须介绍给妹妹的,专门负责娇翁主东市西市房产的收租和管理。平日在官邸内,无论是回话还是禀告,费管事总表现出十足的谦恭老实,似乎话都不能多说一句;今天陡然见他趾高气昂的做派,倒把娇翁主唬了一跳。 ‘若非确定房子没错,还真怀疑是眼花了。’阿娇向侍卫们递递眼色。 两个侍卫领悟,上前一左一右扶起少年,打着哈哈引他向外走一段,最后拐进一条小巷,随意地攀谈起来。 阿娇为外出特意挑选的服饰颜色非常暗淡,加上年纪又小,和两个侍卫站在一起,不说话的话活像被叔叔兄长带出来看新鲜的小姑娘。所以很自然地被忽略了。 侍卫乙帮着掸掸儒生衣袍上的灰尘,很奇怪地问他怎么会来西市和店家争执,难道是打的铁器出了质量问题? “非,非也。家父……”少年清秀的面容有些泛红,连连摇头——他家也是打铁的。 “如此,莫非……同业相争?”娇娇翁主看少年斯斯文文的模样,很直觉地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少年吃惊地打量打量阿娇,显然对一个小女孩竟然赶在长辈前头主动插话十分诧异。稍愣一下,极富教养地将异色敛去,少年用比和刚才两个大叔更温和的口气向小姑娘解释,不是争商业利益,他想要的是租回铺面。 “甚?”阿娇一惊,催促书生快讲。 书生感觉益发怪异了,看看两个大叔,见人家‘长辈’无一丝异议,只得从善如流。原来,馆陶翁主西市铁器区的铺子,一直由书生的义父承租,已经好多年了。从前年起,房主突然加价,而且,还加得厉害。碰巧夏天里义父得了一场重病,实在无法承受房租,就只能退租了。 侍卫甲随口接下去,到如今义父的病好了,所以就想把旧铺子租回来? 少年听到这,略有些尴尬地点头——那么多年,四乡八邻新老客户都熟了,当然还是想租回原来的铺面。 事情进行至此,阿娇认为还算正常现象。前年的加价她知道,费季请示过,她首肯了才实行的。租店开业嘛,承受得了租金就做生意,承受不了就换地方,没什么冤枉的。 对事态没了兴趣,娇娇翁主向侍卫乙摆摆手,示意快点结束,打道回府。侍卫乙面带喜色地点点头。 甩甩麻质没绣花的窄袖,阿娇转身,举步…… 就在这时,少年口中的一个数字钻进小贵女的耳朵! “何?”娇娇翁主紧急刹车,旋风般地回转,直视少年的眸子:“汝适才……所言?”他刚才说的,是一年的租金吗? 少年被女孩子澈清澈清凤眼中流转出的眸光惊住了,陷住了, 顿在那里,神魂不知所处, 直到几经催促,才从迷迷离离中清醒过来,将那个数字重复三次——是房东加价后新开出的年租金。 娥眉蹙起, 眼神在刹那间变得锐利! “忠……费……季!” 娇娇翁主在袖管中捏紧了拳头——实收款项,是‘账面收入’的两点五倍!! 作者有话要说:咦? 请假是怎么回事? ☆、第106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