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帅。”司蓉笑起来。 聊了一会儿几位长辈开始搓麻将。左言起身,说要去阳台上抽根烟,司寂便和他一起过去了。阿成也在,他将烟灰缸向左言那边推了推,道:“我不会和小蓉说的。” “你……去过空山?”司寂脑补很多,语气虽然平和,但也谈不上多好。 “去过……不过别误会,我不是骗婚的,”阿成笑着摇头,“一个朋友是同,胆子小,去的时候让我当陪客,所以才知道左老板。” 左言握住司寂的胳膊:“别紧张。圈子虽然小,但难免会碰到熟人。” 司寂心里有些难受。起初左言并不想来,就怕给他们添麻烦。司寂劝得口干舌燥,左言一个眼神他就败退了。还是老司大早上亲自打车过来接人,把他给绑来的。 家里人多,几人并没有多聊,草草吸完烟便一起去厨房帮忙。饭做好时天已擦黑,最后一道清蒸鳜鱼端上来,十几口人便围坐在大餐桌开吃。奶奶耳朵有点背,视力也不好,平时话也不多。但她竟很喜欢左言,问他谈对象了没。左言没看司寂,只说有了,很稳定。长辈们都笑起来,善意地打听他的“对象”,纯粹只是好奇。司妈妈替他圆场,说她见过,对方人长得漂亮,一头卷发,和小左很相配。阿成表情神奇地看着这位婶婶,想笑又不敢笑,目光总不自觉往司寂身上飘。好在堂兄单身,火力很快集中到他身上,等大家顾及到司寂时,饭已经快吃完了。老司作总结发言: “小司也谈了,那孩子很好,我很满意。” 这顿年夜饭有惊无险,司寂却觉得焦躁。等车时,左言趁老司他们不注意,拉拉他小拇指,悄声说:“放心,有个漂亮的、长着卷发的对象陪着,我一点都没有不自在。” 司寂哈哈笑起来。 街上很冷,前两天下的雪倒是积下来一些,花坛里常绿灌木上的白雪花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大红色炮纸,很有年味儿。老司也走过来,问左言吃饱了没,权当司寂是空气。左言说饭很好吃,尤其是鱼,从前都没吃到过这种味道。老司很是骄傲,说这蒸鱼的手艺是老爷子传下来的,从前他在的时候,逢年过节大家就盼着他做饭,花样多,味道也好。司寂附和:“爷爷在我们小时候还会做冰激凌,纯手工的。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他是怎么捯饬出来的。” “你没弄明白的事多着呢。”老司敲他的头,又看向左言,“有些压力你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生活没有十全十美,总要放弃点东西。只要能不让坏的变得更糟糕就好了。” 一辆出租停在他们身边,左言替老司拉开车门:“谢谢您。”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了。”司妈妈临上车时拉住他的手:“做父母的就应该为孩子顶住压力,别想太多,知道吗?” 目送车子离开,两人并没有急着打车,而是相携走了很久。秋城早就在城区禁鞭了,但还是好多小少年光明正大地打摔炮、放烟花。街上到处是噼噼啪啪的响声和行人的笑闹,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就回家。聊着聊着,司寂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大波老司的鸡汤即将袭来,我被迫喝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有人替我扛着了。 见他脸冻得通红,左言抬手,把羽绒服帽子罩上;帽子太大,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就是鸡汤炖得多,才生出你这只好玩的小鸡吧。” “说鸡不带吧,文明你我他……妈的,总有一天我要宰了沈洛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