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面这个仵作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手鬼神之技几乎传遍了整人上京城,死人肚子他能剖,脑子他能开,什么难题都难不倒他,好像死者会直接与他说话,告诉他死亡过程一般…… 在这样的人面前撒谎就是找死。 李正真不敢说喂了毒药迷药这样的话,谨慎开口,“我打晕了她。” “哦?”卢栎继续笑眯眯,“李管家打了秋儿哪里?” “后颈。” “不对吧,”卢栎做回忆状,“死者后颈并没有青淤痕迹,李管家是不是记错了?” 李正真目光不善的瞪着卢栎,牙齿咬的咯咯响,“我虽杀了人,却也非常年手染鲜血,当时心中紧张,手忙脚乱,难免忘记点什么……我不记得打到秋儿哪里,反应是把人打晕了!” 李正真腰背挺直,胸中似乎鼓着气,准备与卢栎周旋到底,岂知卢栎竟然不问了! 卢栎直接站起来走向平王,低声说了两句话,转身欲走! “商巧巧是我杀的,秋儿也是我杀的!”李正真心下有些急,竟喊出了声,“你若不信,只管看以后还会不会出现相同死者!” 卢栎回头冲他微微一笑,并没说话,拉着沈万沙与赵杼一同往外走。 见留不住,李正真眼珠子一转,狂笑出声,“你们不信正好,速速把我放了!当谁愿意做牢砍头,我还没活够呢!” …… 沈万沙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很多问题想问,也有很多担心,但察觉小伙伴神情很好,自信又悠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便按捺下好奇,看着卢栎与官府差吏交待事情,赵杼与寿安伯郭威寒喧告辞。 直到上了赵杼准备的马车,周围还有平王暗卫随行时,沈万沙才问出口,“刚刚是怎么回事,李正真真不是凶手?万一他是,这么放掉岂不太可惜?” “怎么会放掉?”卢栎冷笑,“既是出来背锅的,就不会乱跑。” “真不是?”沈万沙眼睛睁的老大。 卢栎伸手掀起车帘一角,看到外面略空的街道,缓缓倒退的树影,长长缓口气,“李正真绝非凶手。” 见沈万沙好奇,卢栎问他,“你见过李正真两次,可还记得他身上特征?” 沈万沙想了想,“这人身材普通,相貌普通,四十多岁的年纪,做寿安伯管家久了身上有股稳重精明劲,可若说有什么特征……大鼻子,鼻头很红?” 卢栎微笑点头,目光鼓励,“还有呢?好好想想第一次看到他的印象。人们第一次看到某到个人时,总会观察的很仔细,只是后来这些信息没有用,便渐渐忘记了。” “还有啊……”沈万沙奋力回想,终于让他想出一点来,“手也特别大?” “少爷聪慧。” 卢栎夸了沈万沙几句,开始解释,“肥大性酒糟鼻并不一定是酗酒者,但酗酒者大多都有这样的鼻子。尤其今日李正真身上酒味浓重,不管喝酒为了减压还是旁的,此人一定爱喝酒。” “爱喝酒的人手易抖,李正真手又特别大,抓住细长铁钉往人鼻子里插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应该不会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我若是他,不会想用此法杀人。” 卢栎微笑着,“而且他口中小玉并不难查,适才我问过官差,寿安伯府下人口供里言,小玉此人相貌不佳,性格阴沉,李正真并未对她有过任何特殊表示,李正真可以解释说他只是暗恋,但可信度很低。小玉性格在寿安伯府极不讨喜,并非只有商巧巧秋儿不喜欢她,偶生口角,欺负她的旁人更多,为什么李正真不杀别人,只杀这二人?说不通。” 赵杼亦肃言补充:“管家胆子再大,也是身契押在主家的下人,没有特殊重大原因,不会有那个胆子栽赃家主。” 沈万沙深以为然。下人一生荣辱都在主子身上,如果没有找到一个新的铁打的靠山,便是爹娘被弄死,有胆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