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夫人已知晓。我娘之死很是突然,我恐内有它因,这两年一直四处问访。怀夫人给了我很多信息,但我娘死时,她人在远方未有接触,不知夫人那时可与我娘见过面?” 想起故人,张氏再次有些失态,帕子印了印眼角,“可是兰馨同你这么说?” “那时我苦求怀夫人,她却不过,遂……”卢栎起身请罪,“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我怪你做什么,都是事实。”张氏让他坐下,目光掠过旁边坐着的三个年轻人,轻轻浅浅叹息,“我与阿笑乃至友,你莫客气生分,唤我一声张姨吧。” 她这话说的很慢,目光似有所指……卢栎随她目光看过去,立刻明白,张氏应是在提醒他私密之话不便外传,这三个人可信否?是否需要她请他们回避? 卢栎立刻回以颇有隐意的点头动作,表示自己听懂了,并且这三人是他极信任的朋友,无需回避,同时乖乖叫了一声张姨,“您与兰姨真像,她也是很快让我改口,唤她兰姨。” 张氏明白了,缓缓点头,“我们是好友么……”这句感叹,却是为了兰馨。 知道人可信,张氏便挥退了自己身边下人。她目光越过窗外,看向庭中开的如火如荼的石榴,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那时,的确见过阿笑。” 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苗红笑同往日一样,活泼好动,身姿洒脱,笑容比往日还要灿烂,拉着她疯玩,她完全想不到那时阿笑正面临巨大困难。 “阿笑同往日一样喜欢欺负丈夫,你父卢少轩是个极宽和,胸内有丘壑的才子,被我看到了也不生气……那时桃花开遍山野,景致美的让人忘了呼吸……” 卢栎手指微捻,“我娘那时,可有什么特殊举止?” “嗯,她腰间挂了一枚一香囊,沐浴也不摘。她说是夫君亲手为她做的东西,片刻也不想离开,我笑话她,她还很得意。”张氏看了卢栎一眼,“这算一条。” 这算一条……那就是说,“还有?”卢栎眼睛亮了。 张氏点点头,“我那时与阿笑一同住了几日,临走时不小心看到……她柜底压着一封信签,包了金黄皮子,很厚。” 卢栎有些不明白,这信签有什么不同么? 赵杼与他坐的很近,见他不解,便侧头与他低声解释:“金黄皮子信签,可能与皇室有关。” 所以苗红笑与皇室之人有来往吗?卢栎眼睛睁的溜圆,满脸都是震惊。 “我与阿笑分别之际,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一般日子到来之前,我们都会通些信件,可我写了信,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阿笑的信,我更是一封也没收到。” 张氏继续说话,面上表情更加悲戚,“我心中担忧,有不好预感,按捺不住,提前到了那个地方,可等了足足十日,阿笑也没来。” “阿笑是个极诚信的人,但凡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她一直不出现,我便知道,她大约出事了。” 张氏声音有些哽咽,“阿笑爱玩游戏,各种游戏,我们亦曾有过约定,若意外之下不能赴约,一定要留信给对方……我循着那些游戏方法,找到了一封信,是阿笑留给我的。” “信中嘱咐,若我看到那封信,一定是她恶事缠身,不能前来,让我不要慌,不要怕,最重要的,一定不能动!她说她惹了大麻烦,她可以处理,就是很费事,而且保护不了身边人,只能暂时远离。我与她之前见过面,所以我可能会有危险,让我死死守住此事,千万不能开口,与任何人都不能讲……” 第278章 家徵 苗红笑这封信语焉不详,可能知道张氏担心,略略说了些现况,更多险境,却是只字未提。信中一再叮嘱张氏,不可慌张,不可暴露曾与她见过的事实,否则自身性命会受到威胁。 这些话措词十分严重,说若张氏因此出事,她一辈子原谅不了自己;若她因张氏不密而亡,她必死不瞑目。 “阿笑知道,以我的脾气,若知道她有事,不可能放任不管,她吓唬我会丧命没有用,便用自己安危相胁……”张氏幽凉一叹,“我不敢拿她性命开玩笑,便将信收了起来,打扫自己痕迹,同谁都没有说。” “谁知一晃十几年过去,阿笑还没回来。” “我恍惚失望,觉得她在骗我,又希望她没有骗我,或许哪一天,我坐车出门上香的时候,就能看到她穿穿男式长衫,折了花枝顽皮对我笑的身影……” 这件事对张氏来说很痛苦,挚友从身边离开,生死未卜,音信全无,她的心态也从当时的无奈顺从,变成挣扎愧疚。如果她不听苗红笑的话,看到那封信立刻求援,会不会结果好很多?会不会事情并不像苗红笑说的那么严重,只要有人帮助,她就能度过难关? 她们就不必分离这么久,卢栎也不必过的那么艰苦…… “连兰馨来信问我阿笑的事,我都没说,今日若非你找上来,若非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很久,我怕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