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说,景元帝之后,很有可能就是这位王爷登上帝位,他才不来这儿受罪呢。 关大千踢了他一脚,“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来了就给我好好等着!” “哎呦!”他缩了几步。眼珠子一转,又低声问道,“爹,那你说这位王爷真的是未来的……”他指了指天上。 一时间,旁边几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关大千瞧他一眼,正欲说话,远处已经有快马奔来,快马后面是一辆马车。 “关大人!是王爷到了。” 大家都瞬间振奋了精神,立得笔直。当马车停下时,关大千跪地道:“四合永镇里正关大千拜见王爷!” 过了半晌,众人才听见车帘子打开的声音。身披赤紫色斗篷的男子走下来,脚步迈得很大,伏在地上的关大千只能看到一双疾步而过的深驼色缂丝靴子。 “把附近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男子清淡而低醇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和焦虑。 关大千心头讶异,抬起头来,高大的男子已经走进院子里了。待赵琰的人都进了院子,跪在关大千后头的关前进揉了揉眼睛,诧异道:“爹,王爷手上是不是抱了什么东西啊?都笼在斗篷里了。” “我也看见了!”另一人也道,“好像还在动呢。” 关大千肃了脸道:“甭管看见什么,赶紧去给我请大夫!” 原本的计划是待快到这里时给阿凝换一身男装以掩人耳目的,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这么把人抱进屋里来了。他也不怕这里的人会传出去什么,只要他们不怕死的话。 到了屋里,宽大的斗篷松开,里面露出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她就这么双腿分开勾在他的腰间,伏在他的胸口睡着。 “阿凝!阿凝!”他唤了两声,她只是皱了下眉,却没有醒。绝丽的容颜上透着几分异样的苍白,唇色也不若平时的嫣红水润,反而有几分干裂。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来,可瞧一眼这凉兮兮的床,皱了下眉,只好抱着她一起躺上去,她还是乖乖趴在他暖和的胸口上。 帮她摆好四肢,好让她躺得舒服一些,又接过锦青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之后,哺进她的口中,顺便帮她润湿了干裂的唇。 锦青已经见惯了祈王夫妇的肉麻程度,只低头立在一旁。 赵琰喂完水之后,又轻柔地吻了吻,但见怀中人儿苍白的面色,心头跟火烤一般,一阵一阵疼得发慌。 他又把被子捂得更紧些,沉冷道:“大夫怎么还没到?” 锦青立刻出门去催,刚出门就看见陆青山领着一个手提药箱子的青衫男子走过来了。 一向占有欲十足的祈王殿下这回连帘子都没设,把脉亦未在她的手腕上放丝绢,就是希望大夫能更好地望闻问切,以便诊断。 大夫仔细看过之后,说只是水土不服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须好好休息几日就好了。 赵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疑惑,“只是水土不服,为何现在脸色这样差?” 那大夫顿了顿,“大人放心,女子身体本就弱些,这位夫人又素来身娇体贵,症状便来得更凶猛了些。不妨事的,过两日就恢复了。” 大夫走后,阿凝却迷迷糊糊地醒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仿佛灌了铅,难受极了。一双眸子跟没精神的小猫儿一般,耷拉着瞧着身边的赵琰,立刻靠过去,嘴上哼哼着,“殿下……殿下……阿凝难受……呜呜……” 哎呦喂,她就是嫌人家还不够心疼是吧,虚软无力带着哭音的句子简直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他把她搂得更紧些,被窝里面,她细弱的身子几乎都锁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结果他心下一动,又自己搂紧了她更难受,只好又松了松,轻声道:“小乖,哪儿难受?告诉我,嗯?” 小姑娘小嘴瘪了瘪,“哪儿都难受……呜呜……” 祈王殿下瞬间束手无策,“是我不好,小乖……”他低头轻柔地吻着她的脸,一寸寸的,划过脸上的每一寸,“我不应该带你出来的。” 其实这哪儿能怪他,之前阿凝也不是没出过门,每次不都活蹦乱跳的没啥事儿么。这次大约是因为在祈王府被养得更娇了吧。 阿凝想说不怪他的,可喉间有些干哑疼痛,说不出太长的句子,只是摇了几下头,瞬间又没力气了,软在他怀里,眼眸半开半合的。 锦青把药送了来,赵琰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 阿凝有多讨厌吃药他是知道的,每次都是一口药两口蜜饯地喂。可现在她原本就水土不服,不能随便吃点心蜜饯什么的,以免肚子更不舒服,只能光光喝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