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彼时,她穿着一身大红底子绣白蝶穿花的衣裳,笑得志得意满,“你别怪我。除了想跟我表哥在一起之外,我并不想害你的。但是我受人之托……总要忠人之事。我在朔州时多亏了孙姑娘才得以保全,人总要知恩图报,你说是吧?” 她身上那样的大红是只有正室才能穿的。秦晚馥只淡淡瞧了一眼,“带着你可笑的得意,滚出我的地方。” 她是比那何月梅不知高贵多少的名门闺秀,她自小在诗词中长大,才华横溢。她的傲骨让她无法会向何月梅低下头颅。 就像……她也无法向浔州老家抑或是京城的亲友传上一句自己过得不好的话。她想,她有两个孩子,她过得很好。 这种变相的自欺欺人,在孙仁心到来之后,彻底被粉碎。何氏斗不过孙仁心,不过两个月功夫,袁府的中馈大权就落到孙仁心的手上。到了这时,秦晚馥就是想往外传消息,都不能够了。 暮香苑再次被封闭起来,送进去的茶饭汤水都无一丝油腥儿,病了不让喊大夫,夜里不给蜡烛,冬天也不给棉被、炭火。孩子娇嫩的手冻出了许多疮来,一碰热水就痒得直哭。 “也不知孙仁心给老爷灌了什么**汤,竟然连亲孙子都不顾了!”凌霜看不下去了,偷溜出去给两位小主子买药膏,却被孙仁心抓了个正着,以莫须有的偷窃罪名给活活打死了。 凌霜去了的那天,她哭了一整日。她哭,小梧和小弋也跟着哭。母子三个人抱在冰冷的屋子里,哭了个痛快。结束时,他们两个睡着了,她却发着长久的呆。 小梧夭折的那年,才两岁。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总是喜欢到处跑,秦晚馥顾得上这个就顾不上那个。他有一回不小心出了暮香苑去玩儿。袁府的大园子里花木繁盛,景色绮丽,她却心急如焚,到处都找不到儿子的身影。 最后找到时,肉乎乎的小身子都被寒凉的水泡肿了,再没有一丝人气。 她跪在湖边,手指颤抖地划过孩童白白的脸蛋,眼泪似乎干涸了,哭都哭不出来。 湖边围了好些人,包括被孙仁心扶着的袁英,也包括何月梅和牵着一个小女娃的袁钦。那小女娃也刚学会走路的模样,胸前挂着璎珞,衣装鲜艳宛如一只漂亮又有生气的小蝴蝶。 袁钦连忙用手把女儿的眼睛捂住,让何月梅带她立刻离开这里。袁心绾捉着父亲的手不放。他终顿了顿,拉开了女儿的小手,一步步走到秦晚馥身后。 他没见过两个儿子,但见到这个场景,自然能猜到那死去的小孩的身份。他看着地上已经僵了的尸体,薄薄的唇线紧紧抿着,良久,才沉声吩咐道:“来人,把小少爷好好安葬了吧。” 丧事之后,秦晚馥便自请迁往别院。袁英强行把小弋留了下来,说要好好教导他,莫要同他兄长一样,胡闹调皮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临走那夜,孙仁心去了一趟暮香苑,淡笑道:“你就是迁到别院也逃不脱我的手心儿。可要乖着点儿,若是有什么动静,或者胆敢送信给浔州或者京城,你信不信我能让第二个儿子也很快夭折?” 她猛的一惊,“你什么意思?” 孙仁心笑起来,“看着你的儿子在湖里挣扎的那刻,我真是开心。现在总算没那么恨你了。” 秦晚馥浑身都颤抖起来,疯妇一般拿了剪刀冲过去想杀了她,孙仁心身子一侧,手臂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秦晚馥红着眼睛还要冲上去时,刚进院子的袁钦大步走过来阻止了她,“你做什么?!” 孙仁心哭道:“她受了刺激,好像……好像已经疯了!” 秦晚馥那个时刻,的确是疯了。 景元四十一年春,景元帝薨,四皇子赵琰继位,是为嘉正帝。嘉正帝下旨着尚书令邢国章选拔年轻官员入翰林,袁钦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机会,是因为秦晚馥。 进京前,他把时常去孤云山的儿子叫到跟前,问了几句功课之后,顿了顿,低声道:“你母亲的病可好了?” 小弋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父亲,摇头道:“还没有。” 小弋说的是咳疾未愈,袁钦问的却是疯病。 闻言,他叹口气,“那就让她继续养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唔唔,今天会有好几更的= = ☆、第140章?纱窗影(四) “琰哥哥……”她的声音仿佛清泉里揉进甜甜的蜜糖,让他的心都酥了。 他细心又耐心地吻着那处的红痕,仿佛对着一件稀世珍宝。 这么在榻上亲热,就没有不着火的道理。男人的鼻息忽然落在她耳侧,“我的宝贝儿,你要我怎么表扬你,嗯?” 还不待她回答,他已经将自己的火热紧紧贴着她,还很下/流地朝她撞了几下,“就用这个表扬你如何?” 什么呀……他这是表扬自己才对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