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崇善倒也没真生气,他用球拍颠了颠上面的羽毛球,然而即使是这种初学者的动作,他也把球弄到了地上。 邢应苔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收好球拍,说:“我去上课,先走了。小叔,下次我不跟你打球了。” 崇善的手一顿,也没说话,等邢应苔离开他家后,崇善把球拍扔到地上,听不出喜怒地说:“早就不应该打,无聊。” 三十好几的男人,跟着十几岁的小孩,本来就不合适。说起来,崇善的年龄能当邢应苔的爸爸了。 这样想着,崇善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他也没捡球拍,就让它孤零零地躺在院子里。崇善回到自己房间坐着,但用了一下午的时间都没静下心来。 第二天邢应苔放学后果然没来找崇善。一想到那天真烂漫的大男孩可能再也不会踏进他家大门,崇善就心急如焚。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给邢应苔打电话找个理由叫他来,摇摆不定时,突然听得家门被人打开。 只有两个人有这家里的钥匙,其中一个不可能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崇善望着一身轻便的邢应苔,皮笑肉不笑:“小侄子,你不是说不来我家了吗?” “我说了吗?”邢应苔反问,顿了顿,他道,“走吧。唉,羽毛球打不好,总不会连足球都踢不到吧?” 崇善一愣。 邢应苔见他不动,便说:“放心,现在时间很晚,足球场没有其他人。” 崇善一声不吭。 邢应苔以为他有顾虑,又道:“我作业都写完了,今晚能陪你踢到十二点,好不好?” 崇善眼睛眯了眯,下意识想点根烟。但手指摸到口袋里,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刚刚太过焦躁,崇善已然把所有烟都吸光了。 他手中空虚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崇善看着自己面前跃跃欲试的少年,呼吸间仿佛都能闻到年轻人特有的活跃、清新的味道。 崇善被深深的吸引了。他朝邢应苔点头,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多少个‘好’字。 那一刻崇善突然明白,无论邢应苔对他要求什么,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向前冲。 然而崇善毕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加上平时不爱运动,体质不好,无论如何不能和十几岁的邢应苔比的。别说踢到十二点,九点钟崇善就躺在地上,大汗淋漓、死狗一样说:“我跑不动了。” 邢应苔全身亢奋,还没玩够,看着邢应苔这样耍赖,怎肯罢休,他蹲下来,用力拉崇善的手臂说:“再踢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家。” 崇善被邢应苔的大力拉得坐了起来,他靠在邢应苔怀里,闻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崇善抬头一看,只见邢应苔正用一双漆黑湿润的眼角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期待。 崇善身体一震,然而没有陷在他的美色当中,他软泥一般躺在地上,求饶:“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邢应苔少年心性,觉得好玩,他骑在崇善身上,用手轻轻掐崇善的脖子,说:“快起来。” 他对自己的小叔不像是长辈,更像是朋友,毕竟崇善本人一点都不摆长辈的架子。 崇善身体软绵绵的,额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粘在白皙的脸上。 他眼角长着两颗泪痣的地方也出了汗,好像是流下的眼泪一般,衬得眼睛又湿又亮。 崇善声音沙哑地说: “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下回……下回……” 崇善仰着脖子,凑到邢应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邢应苔愣了,他偏头听了两句,反应过来后,他猛地从崇善身上爬起来,‘呸’了一声,道:“你写那种书写的太多了,果、果然脑子有问题。” 对着的可是他的侄子!好哥哥、好爸爸什么的……怎么都能喊得出口?! 崇善笑盈盈的,他从地上坐起来,擦擦额头的汗,又慢悠悠地站起身。 他看了眼时间,用手肘顶了顶邢应苔的胳膊,朝他眨眨左眼,压低声音说:“回家行不行?回家我讲故事给你听。” 邢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