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看他愣在原地,以为他看傻了眼,嘻嘻笑道:“小容子,娘娘赏你的,还不快谢恩?从进宫到现在,你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菜肴吧?是不是快馋死啦?” 容定反问道:“你见过?” 宝儿登时噎住,无言以对,瞪了他一眼,便不搭理他了,对江晚晴道:“娘娘,摄政王瞧着凶巴巴的,可他昨天来过一趟,今天咱们的饭食比以往更好,看来他是打算接您出去了。” 江晚晴不以为然,随意道:“他很凶么?” 宝儿回答:“看起来凶,魏公公怕他,奴婢也怕他——但是魏公公临走前说了,奴婢是个有福气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主子,她又憨憨笑起来:“您看,魏公公都这么暗示了,您的太后之位,十有八九是稳当了!” 江晚晴摇了摇头,叹道:“傻丫头。” 正说着,外头又起了一阵骚乱,只是很快便平息了。 江晚晴向窗外看了看,遥遥望见宫门关着,想必是角门那边有事,便吩咐宝儿出去打探情况。 宝儿出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 江晚晴一手支着下巴,指了指桌上的吃食,问容定:“不合你的口味?” 容定平静答道:“娘娘赏的,自然喜欢。” 江晚晴笑了笑:“宝儿觉得我是要当太后了,她是个有福气的,你呢?”她看着少年细长漂亮的一双眼,放缓声音:“依你看,宫里什么地方是好去处?” 容定想也不想,道:“听说李太妃性情温和,待人宽容,如今摄政王得势,她宫里想必是很好的去处。”江晚晴赞许地点头,他沉默片刻,淡然道:“只是对我而言,在娘娘身边,便是最好的差事。” 江晚晴一怔,来不及细想,宝儿已经回来了,走到跟前,依旧掩不住笑意:“娘娘,是那个姓张的侍卫,闹了个好大的笑话呢!” 江晚晴问道:“他怎么了?” 宝儿掩唇笑了一声,才道:“摄政王下朝后过来,带了一只猫,听说是要送去泰安宫的,想是给李太妃或皇上解闷。谁知走到咱们这里,笼子的门突然开了,那只猫逃了出来,张侍卫为了捉猫,在院子里乱转,差点让猫跑进殿内,幸好最后捉住了,王爷嫌他被一只猫耍的团团转,见他抱着猫回去,说了他一句不中用。” 江晚晴听完了,挑眉道:“是人不中用,还是猫不中用?” 宝儿眨眨大眼睛:“当然是人了。那只猫把一个大男人耍的像个傻瓜,怎么会不中用呢?” 容定凉凉道:“四条腿跑不过两条腿的,没进殿里就被人捉住,可不是没用。” 宝儿听的云里雾里的,张了张嘴:“啊?” 容定低哼一声,语气颇为嫌弃:“自己长着腿,却要劳驾一只畜生开路,那人又好到哪里去了。” 宝儿问他:“你说的是谁?” 容定耸耸肩膀:“谁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谁。” 江晚晴唇边溢出一声叹息,喃喃道:“枉费我昨天说了那么多,晋阳传去的话,他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句……” 宝儿看看江晚晴,又看看容定,还是懵懵懂懂的:“娘娘,小容子,你们到底是在说猫,还是在说张侍卫?” 容定端起放着剩菜的托盘走了。 江晚晴坐得久了,也站起身:“时辰尚早,我睡一会儿。” 最后只剩下宝儿一个,想了半天想不通透,苦恼地抱着脑袋:“……那只猫怎么就不中用了?怎么就不中用了啊?” * 泰安宫。 小皇帝见了通体雪白的猫儿,十分高兴,刚开始还怯生生的,只敢蹲在一边,看着笼子里毛茸茸的小东西。 秦衍之笑道:“皇上,这只猫温顺且亲近人,不会伤害您的。” 小皇帝将信将疑,抬头望着他:“真的吗?它不会挠我?”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