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吧,只需一句“尚可”她就心满意足了。 召儿正得意,只听陈杳又说:“像龙蛇一样,歪歪扭扭。” “……” 殿下果然是在逗她,召儿瘪嘴,“真这么丑吗?” 陈杳看她这笔法,要锋没锋,要势没势,毛毛躁躁,歪歪扭扭,估摸着平时写字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杳不想再打击她,憋笑,“勤加练习,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言下之意,距离能看都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这么丑,那这肯定交不了差了,”召儿苦恼,突然灵机一动,“妾会绣花,不若妾依着样子,改绣一床经被吧。” 陈杳失笑于她的天真,“你知道一床经被有多大、你一个人绣要多久吗?” “一年?” “甚至更久。一年时间,你若是每日不辍,在书写上也可以小窥门径。一年绣经文,你的绣工却未必还能有进益。最重要的是,你以后写字的机会,会比你绣花的机会多得多。你真的宁愿花一年多的时间绣一床经被,也不愿意习字?” 陈杳循循的劝诱,有一句正戳中召儿的心窝子。 召儿想了想,说:“殿下,妾想学字。不过妾既然答应了皇后娘娘,也不能食言。妾想求殿下帮妾抄一份《心经》。” 召儿的选择也是陈杳的偏重,陈杳乐见其成,又惊讶于这只狐狸的狡猾偷懒,“你想拿我的字蒙混过关呀?” “不是的,妾想绣一方帕子给皇后娘娘,用殿下的字做底子,皇后娘娘肯定很开心。” “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陈杳玩笑说,搀她起来,坐到她的位置,提笔点了点砚台三下,“替我研墨。” “多谢殿下!”召儿喜上眉梢,欣然拿起墨锭。 上好的松烟徽墨与古朴的端州老砚相磨,发出慢悠悠的沙沙声,与淡淡的墨香。 召儿立在旁边,一边磨墨一边看着陈杳写字,果然是又快又好。一按一提,就是锦花一朵。这么一比,也无怪乎陈杳说她的字歪歪扭扭了。 不过多久,佛经抄毕。陈杳揭起轻飘飘的纸,递给召儿看看可能给她做样子。 召儿在裙子上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汗意,小心接过,心里好欢喜,但她嘴笨不会那些锦绣词句,“殿下的字真好看。我可以学殿下的字吗?” “不可。” 被这样直接拒绝,召儿热和的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意识到自己的造次。 陈杳一边收拾纸笔一边说:“你现在还没入门,看什么都觉得好看。我于书法没有造诣,更比不得魏唐时期的大家,你应该去看、去学他们的字体章法。我可以教你,但你不可以学我的字。” 是这个原因呀。 “殿下……教妾写字?” “怎么,你瞧不上我?” “妾怎么会瞧不上殿下,只怕殿下瞧不上妾。” “那咱们就互相将就瞧瞧吧,”陈杳侧头,瞄见她额头上的细汗,“天气越来越热了,里头有冰,你搬进去睡吧……” 陈杳将一沓纸贴着桌面立起来,整理整齐,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愿意……” 召儿把《心经》扪在胸前,回答:“妾无有不可。” ------------------------------- 【作话】 所有权职,都是我瞎设的(作者金手指/doge)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