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什么了不起,她去问伊崔,他肯定会跟她说的,师兄就是这样,总当她是小孩子。顾朝歌撇了撇嘴,又觉得自己不敢真的去问伊崔,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有时候无缘无故不高兴,有时候又好像刻意想留她多待待,反正……怎么都不对劲。 褚东垣牵着马带她从赵家的巷子出来,如今已是深秋,湖边的杨柳早已只剩光秃秃的枝桠,褚东垣也不带她赏景,专往热闹的地方钻。马儿走得很慢,也不会伤到人,她舒舒服服坐在马上,看中什么,褚东垣就掏钱买给她,让她自个儿吃着玩着,就和小时候一样。 不过终究还是和小时候有点不一样,和上次卫潆与她出门的情况类似,褚东垣发现自己这个师妹很受欢迎,无论到哪儿都有人和她打招呼,好像全扬州城里,人人都认得她。有好几次,他买东西给她,人家还不肯收钱,若不是他坚持要给,说不定半条东升街都能让她吃白食。 当然,也不乏瞧见她就迫不及待想让她看看诊的,褚东垣觉得自家师妹性子太软了,人家要求,她就立即下马给人家看,一点名医的架子都没有。而且今天是带她出来玩的,怎么变成出诊看病了,还是免费的?褚东垣想着待会要教导教导小泪包,省得她被人占便宜都不知道。 这边顾朝歌刚给一个孕妇摸了脉,嘱咐了一些话,扬州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她给赵夫人看病同时接生的事情没几天就传遍了,以前认为她是小姑娘不擅妇科,如今好些孕妇也爱来求她看诊。孕妇得了她的嘱咐,将刚买的桂花糕往她手里一塞,千恩万谢去了,顾朝歌刚准备转身回去,却听一个女人叫住了她:“这不是……顾姑娘吗?” 顾朝歌回头,笑了,叫她的正是她来扬州住客栈时的那个老板娘,她被魏太守的人抓住的时候,她还曾为自己担忧来着。 “顾姑娘今日是出诊,还是……出来玩的?”老板娘偷瞄一眼牵马站在街边的褚东垣,会意地笑道:“这个比那个瘸子好。”说着还竖起大拇指,褚东垣耳朵尖,面上不动声色,耳朵却悄悄转了过来。 顾朝歌不好意思:“这是我师兄,什么瘸子呀,老板娘你在说什么呢。” “就是红巾军入咱们扬州城那天,那个随军的瘸子呀,”老板娘顺口道,“那个人好奇怪,他的手下居然跟在一头驴子后头进了我的客栈,然后把我请过去问话。他说你在我这里住过,问我你的动向,我看他不像坏人,又……又给了我一点银钱,我就告诉他你是被魏太守抓走了。我看他还蛮关心你的诶。”说到这里,老板娘后知后觉地想起:“说起来,如今太守府那位伊大人,似乎……”似乎以腿脚不便闻名? 那她刚刚的话,不是得罪了伊大人?那个人可是把前太守枭首挂城头了啊!老板娘惊恐地捂住嘴巴,立即表示刚刚自己什么也没说,然后非常迅速地拎起她的菜篮子,麻利地往自家客栈的方向去了。 顾朝歌却听得失神了。 伊崔那时候对她是真的好,如果她不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他是不是会一直对她那样好? 她如此想着,感觉眼前有一只手挥来挥去,她扭头,褚东垣弯腰凑过来:“那个女人,说的是伊崔?” “他对你到底怎么样?还有,你喜欢他?” 这两个问题褚东垣早就想问了,那件拒绝的事情只有燕昭和卫尚两个外人知道,他不可能去问燕昭,卫尚这些日子跟赵南起学军中的事情,他接触不到,不然他早和伊崔翻脸了。故而只能从太守府的文吏间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大家也不敢说得太直白,隐晦传递出这两个人之间有暧昧的信息,而这已足够褚东垣心生不悦。 “小泪包,你傻不傻,伊崔实非良人,师兄不许,听见了么?”褚东垣往她的额头上弹一个爆栗,不容分说地下了禁令。 顾朝歌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的额头,眉头轻轻皱起:“师兄,你管得倒挺宽。” 褚东垣微愣。 在一刹那间,他隐约觉得小泪包不高兴了,连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冷淡。那种冷淡的样子居然和伊崔有几分神似,不过褚东垣和伊崔不熟,他看不出来,只知道愣在原地发怔。 顾朝歌越过他自顾自上了马,见褚东垣不动,她扯住马缰回过头来:“师兄,不逛了么?” 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褚东垣连忙过来牵马带着她继续逛,可是想想刚刚那一瞬间她的神情,褚东垣还是有点晃神。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妹,性子最软最好,小时候被他欺负了也只会哭着找师父告状,不会将怒气憋在心里藏着埋着。 所以他怎么都不会相信,小泪包会为了区区一个伊崔和他翻脸。 刚刚肯定是自己看错了,肯定。褚东垣如此安慰自己。 ☆、第44章 觉得我萌也请买v 师兄妹数年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褚东垣告诉顾朝歌,他离开师门,仗剑南归后,南方的局势开始渐渐不稳。褚家乃一方大族,筑垒拥兵,保卫m.dd-nenG.coM